阮府外有三四个婢子提灯驻足,见着阮蘅又惊又喜,“二姑娘,你可回来了,老爷与夫人都在偏院等着呢。”
阮蘅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我换件衣裳就来。”
烛火一照,阮蘅浑身湿漉一览无余,犹如在雨中打了滚般,几个婢子哪里敢二话,去了侧院里头传话。
阮蘅哪里知晓,她走后不久,李玠的马车便在巷口停下,他缓缓睁眼,“青云。”
青云掀了帷裳,“王爷。”
“派人盯着她。”
在青云听来,不知他说的究竟是“他”还是“她”,便多嘴一问,“王爷说的是——”
李玠无回应,示意他往脚下看。
青云这一看,满是惊愕,“机关被打开过!”
这马车可就只有王爷与阮家二姑娘坐过,那……
“阮姑娘如何会知晓的?”这机关只有王爷与几个亲信知晓,青云暗暗心惊,“属下会派人盯紧的。”
“本王来京前可见过她?”
青云一噎,“王爷一直在西临,阮姑娘生在京城,又从未离开过,不可能见过的。王爷怎么了?”
李玠阖眼,“无事,走吧。”
……
东边一处府邸内。
屋门轻扣,一个黑衣人捂着还在滴血的手,跪了下来,“殿下……”
被唤作殿下的男子正对屏风,好整以暇赏着侍女图,听得这声音,才缓缓转过身来,满眼狠厉。
“
派了那么多人。”他一把掐住黑衣人的脖子,“就你一个回来了?”
“属下……该死。”
“你的确该死,若是我,哪还有脸回来。”他狠狠甩开,拿着帕子嫌弃地擦拭着指尖。
“殿下恕罪,属下是有消息带回来的。”
“消息?”他哼了一声,“还有比李玠死了更好的消息?”
黑衣人低着头,“属下刺杀献王时,发觉他马车中还有一人,只是属下无能,并未抓住。”
“是谁?”
“属下也不知,只知是个女人。”
“女人?”男子一怔,嗤笑,“这从不沾染外物,对女人避之不及的献王马车中竟然有女人,可真是世间奇闻啊。”
“今日打草惊蛇了,他起了戒心,刺杀之事暂缓,今日饶你一命,你派人去查一查那女子究竟是谁?”
“是,多谢殿下不杀之恩。”黑衣人赶忙退下。
他凝视着仕女图,笑得极为肆意,“呵,女人……李玠,这事儿可远比杀你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