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她犹豫之时,只听楼外有人惊呼,“走水了,走水了,望江楼走水了!”
阮蘅一惊,“杜若思,你竟敢!”
杜若思只是笑笑,“我说到做到,何时骗过你?如今火还未蔓延,只在后厨失火,这如今天干气燥的,若你不喝,那便烧至厅中了,喝不喝?”
阮蘅不怒反笑,接过酒杯摇了摇,“杜姑娘请我喝酒,自己却不喝吗?”
杜若思哪里不知道阮蘅有什么心思,“你这是怕我在酒里下毒?”她冷笑一声夺过阮蘅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便将酒杯倒扣,以示滴酒未剩。
杜若思挑了挑眉,“怎么样?没有毒吧。”随即又将自己手中的那杯递给阮蘅,“喝吧,喝了他们就没事了。”
阮蘅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犹豫,接过酒一饮而尽。
杜若思突然笑了起来,“阮蘅,说你蠢,你还真是蠢,我给你的你都敢喝啊,这酒中确实有毒,不过我早已服下了解药。”
阮蘅面色一变,捂着腹缓缓瘫坐在地上。
杜若思见阮蘅又落在自己手里,笑得愈发肆意,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取了一把锁,“阮蘅,下辈子可别遇见我了,我都觉得你可怜,待在里头吧,再尝尝被烧死是什么感觉。”
杜若思合上门,正要落锁之时,门内一道力猝不及防而来狠狠将她推开,她一个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手也未抓紧锁,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她抬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阮蘅……你……你不是已经……”
阮蘅一步步走过来,朝一旁将方才喝的酒一并吐出。
杜若思指着她有些慌乱,“你……你没咽下去!”
“杜若思,重活一世,人本就该学聪明些了。”阮蘅一步步走近杜若思,“我怎么觉着你看人的本事也没见长?没瞧出方才我都是演给你看的吗?”
“你,你……”杜若思朝着楼外高喊,“来人,来……”
还未来得及喊第二声,就被杜若思捂住了嘴,阮蘅这些时日一直帮着人做活,气力哪里是一个闺阁姑娘能抵的。
杜若思极力挣扎,可是根本动不得阮蘅分毫,最另她恐慌的是,她腹中竟阵阵疼痛起来,如若灼烧般的刺痛让她站不住身。
阮蘅松开了她,看着她瘫倒在地上捂着腹喘着粗气,无所作为。
“你是不是在想,为何你喝了解药,腹中还会难忍其痛?”
杜若思呜咽着挣扎,滚滚浓烟往上飘来,熏刺着她的眼。
“杜若思,可不止你会下毒。”阮蘅蹲下身冷视,“我也会……跟着我师傅,没两件毒药傍身可怎么行。”
“你……你在你那杯酒中下毒了……”
阮蘅没理她,楼下已是火光弥漫,她不可再耽搁了。
阮蘅一把抓起杜若思的衣襟,就将她屋里拖,察觉到阮蘅要做什么,她忍着疼痛嘶喊,“阮蘅,不可以,不可以,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日后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了。”
可阮蘅并未松开她,她一把将杜若思甩在地上,撕下帷幔,将她的手捆绑在立柱之上,将杜若思最后一抹希冀扼杀,“不是总将烧死挂在嘴边吗?那你自己也该尝尝了。”
“阮蘅,阮蘅!”杜若思这下是真的怕了,“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放了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对你!你放了我阮蘅,那些话都是假的,我没有给王爷生儿育女,都是我为了气你而扯的慌……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不要气,你放了我好不好,就这一回,我保证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阮蘅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即便在杜若思提到李玠二字,她神色一点也未变,“与我何干。”
见杜若思再无法挣脱,阮蘅又往她嘴里塞了布,直至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才起身往外走去,捡起了地上的那把锁,将门锁上。
“呜呜!唔!唔……”
“杜若思,你也该知道,那时的我有多无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如同现在的你这般,我只是悉数奉还而已。”
“你要不要再等一等,看看你两辈子都割舍不下的男人会不会来救你?”
“唔……唔唔!”
阮蘅看着紧合的门,眼角泛起笑意,“这些可都是你教给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