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噜,江无涯竟然和人比剑?江无涯竟然能牺牲宝贵的喝酒和睡觉时间和人比剑?
这世道是怎么了,连师父都想不开要上进了吗?那她该怎么办,就不能好好剩给她一片带薪摸鱼的净土嘛!
江无涯“…”
江无涯不是很懂小徒弟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悲愤,当然,他也不是很想懂。
做师父形象塑造失败就算了,还是不要再点明的好,毕竟老是扎心,这心脏也受不了啊。
江无涯抵唇咳了咳,试图转移话题“小辛怎么在这儿睡了?”
林然低头想了想,诚实说“大概是在深刻领悟知识的力量吧。”
毕竟高中牛顿力学守恒原理就是有这种催眠的神效,大脑领悟得越深刻,眼皮子就越沉重…
江无涯“…”
这孩子现在也没突破,怎么又说上胡话了。
江无涯摇了摇头,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可比他预想中的好太多。
江无涯向林然走过去,看见她手上削得七零八落的竹鞘,失笑“还没削好啊。”
林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本来想得挺美,给自己削个剑鞘,既节能减排又简单,说出去还显得挺风雅,但是她终究低估了自己的手残程度,这半年沉迷摸鱼,零零散散又搞坏了几把,只有最近做的这把刚勉强有点样子。
“其实我外面花纹雕刻得差不多了。”
林然示意了一下扁圆的竹筒“大概修一修边角就行了。”
江无涯盯着她手里明显比风竹剑圆了一圈的竹筒,斟酌着“你这个剑插|进去不晃吗?”
“晃啊。”
林然理所当然“竹筒中空是圆的,剑是扁平细长的,当然会晃了。”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竹筒,风竹剑在里面噼里啪啦的响,就像街头巷尾小孩子玩的拨浪鼓。
江无涯“”
江无涯“阿然,你觉得一个装剑的鞘一直晃,这合理吗?”
林然摇了摇头“当然不合理,但我不会削不晃的嘛,这已经是我唯一一个没有雕裂的了,就暂时先用着好啦,听习惯也挺有节奏感的。”
江无涯“”
江无涯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个徒弟每每能自成一派逻辑,说她傻她是肯定不傻,但若要夸她“宠辱不惊”“随遇而安”,又总觉得是对这两个词的玷污
江无涯揉了揉额角,撩开袍角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对她摊开手“来,给师父,师父给你削。”
林然睁大眼睛“什么?”
江无涯不答,拿过她的竹鞘,大概看了看风竹剑的形态,就把风竹剑插|进竹筒里,手掌压住竹筒的外壳,一点点把它往下压。
林然惊奇地看着,她自己也试过把竹筒压扁,但是她力道用不好,一使劲竹筒就裂了;然而江无涯不是,也不见他怎么小心用力,那竹筒就自然地被压扁,外壳被崩到极致,却就是没有裂开。
江无涯把竹筒拿起来,参照着风竹剑的剑形,把竹筒两边多余的竹楞往里面掖,又从地上随手捡了一块小石头,指腹蹭了蹭,石粉簌簌飘下,石头前端被磨出小小的刃锋,他就用这块刃锋一点点磨圆竹筒凹凸不平的外壳。
不过几下的功夫,原来扁圆溜溜的竹筒就变得有些剑鞘的样子。
林然忍不住“呀”了一声,就像任何一个以为爹妈生来就是中年人的熊孩子一样“师父,您竟然真的会削啊。”
江无涯叹了口气“阿然,你师父真的不是只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