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呢,修着无情道剑主,世人眼中风流浪荡醉鬼,是这样一个海一般温柔宽厚人呢。
她笑盈盈看着他,目光柔润又清亮,像是折射着明媚温暖阳光。
江无涯怔了一下,突然被呛到一样重重咳嗽起来。
他咳得眼角都飞上一点红,手指虚点了点她,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摇了摇头,无奈语气,唇角却是抑不住笑意:“你啊一个小孩子,说话倒总是老气横秋,我和奚辛都不是严肃性子,怎么偏给你养成这个样子。”
林然只是笑,笑着笑着,自然地往上指了指:“师父,要到了。”
江无涯看着近在眼前无情峰石牌,脸上笑容渐渐僵硬了。
林然和江无涯并肩,仰望着石牌,用尊老爱幼口吻:“师父,要不您先请?”
“我先吧。”
一个师父再渣,也不能让小徒弟迎面狂风骤雨,江无涯重重抹了把脸,一脸慷慨赴义地往里走:“跟师父走。”
林然乖巧地跟在后面,像一只躲在老母鸡翅膀下嫩唧唧无辜小黄鸡。
赞美温柔归赞美,师父嘛,该抗揍时候还是要扛起责任。
师徒俩没走几步,就遇见了雷霆本奚。
奚辛背着手站在茅庐前,纤细身形,绝美妖惑容貌,神情和煦脸上,笑容如盛放昙花般奇妙瑰丽,浑身散发着无情峰颜值担当那不可一世强大气场。
林然江无涯步履几乎同时沉重了起来。
奚辛似笑非笑看着这师徒俩跟大小鹌鹑似慢吞吞挪过来,不到十米路,足足磨蹭了五分钟。
“还知道回来啊?”
他背着手,打量着战战兢兢站在面前俩人,尾音长而上挑,像小钩子懒洋洋在人心口上钩:“这天都黑了,我还以为你们师徒俩兴致好,就打算在外面幕天席地一宿了呢。”
这危险口吻林然当机立断,长长一口气,沉重而诚恳地说:“阿辛,师父他知错了。”
江无涯:“?”
上来就卖师父,这不合适吧徒儿。
江无涯微微挺直了腰板。
他也是有尊严,堂堂无情剑主、万仞剑阁元婴修士,至强者高贵尊严不容侵犯。
奚辛狭长凤眼飞过去一瞥,危险寒光闪烁。
江无涯背脊一僵。
奚辛笑眯眯:“江峰主,您似乎还有话说?”
那一刻,林然想过许多可能。
比如天下苦奚久矣,比如师父愤然雄起,比如推翻奚某暴|政并强压他到厨房连做一个月满汉全席以弥补他犯下滔天罪孽,从此他们师徒俩过上了说吃鸡就绝不杀鸭幸福美好生活
然后,林然就眼睁睁看着,江无涯那挺拔脊梁仿佛负担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量,以至于越来越弯,越来越弯
江无涯坚定地摇了摇头,字字铿锵:“你看错了,我没有话说!”
林然:“”
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