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锐点头。
“懂了,肯定开窗,必须开!”连骐立马掏出手机记下来,还问,“还有别的事项要注意吗,二位老师?”
薛锐又点了好几个地方,连骐都一一细问清楚,并且记下来了。比如树挪不挪,院子里的水渠要不要调整,宗祠里的主建筑扩建的规模等等。一通说下来,连骐人都精神了,那副在场子里的精明模样也显露出来。他唯一的遗憾是薛锐和熊乐晨不像其他大师那样有符、器可请,不然请一两件回来,更能安心。
就这么在宗祠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后,连骐和两人分别了。
他虽然精神层面上已经清醒,可还是没什么爬山的力气。于是他自觉表示自己去查之前熊乐晨吩咐的两件事,要是还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打个电话就行。
熊乐晨应下后,就和薛锐再次往山上进发。
楼梯的地图标记在熊乐晨手里,但薛锐并不需要比对,带着熊乐晨就从没路的地方上了山。熊乐晨一不抱怨路难走,二不质疑薛锐到底认不认识目的地,只跟着他走,还聊天:“你刚才和连骐说了好多,都是我不懂的东西。”
薛锐闻言,偏头看向他:“你想懂?”
熊乐晨点头:“好像和你之前说的那些‘气场’‘地脉’之类的有点关系。”
“不必懂。”薛锐轻声一笑,“唬他的。”
“……嗯?”熊乐晨难得有这么明显的疑惑语气,“都是骗他的?”
“要他做的事,总归不是在害他。但说辞,都是临时乱编的。”薛锐道,“和他说具体的概念太麻烦,而且和这个世界的某些认知可能还不一样,不如就真真假假,编一套合理的说辞就行。反正玄之又玄的东西说得越多,他越不明白,也就越相信。”
熊乐晨:“……我也被你骗了。”
他的语气还挺平淡,可在薛锐耳里,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委屈”的感觉。薛锐失笑,伸手来牵他:“是我不好。下次我要骗人之前,先告诉你,你就不用都去记、去理解了。”
熊乐晨乖乖被他牵着,跟着他走:“如果你不说,我的确分不出你在骗人——尤其在这种我不明白的事情上。”
“别人撒谎你就看得出来?”
“有些人撒谎迹象很明显,和自然状态差别很大。”
“那我差别不大?”
“刚才骗连骐的时候,几乎和平时没区别。”熊乐晨仔细回忆一番,“我很少见你紧张,你最紧绷的时候,还是以前差点打不过有四个翅膀的怪物那次。”
“那次我俩几乎都要没了,我能不紧绷吗?”薛锐当然也对那场恶战记忆深刻,“而且我紧绷,不是因为觉得打不过所以心慌。而是因为我已经全神贯注到了顶点,我全心全意投入战斗的时候,就会非常紧绷。”
“嗯,我明白的。”熊乐晨道,“不过我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次刚开始的时候,你别管我,是可以跑掉的。你留下来一起打,因此才差点‘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