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兀自点头,还沉浸在眼前的视觉冲击中,眼神乱瞟,喉咙发干。那双腿强健有力,毛发还很旺盛。。。。。。停!她抬起头用手背贴着发烫的面颊,像是才反应过来,“游水?”
尼格嗯了一声。
“我可以去吗?”她也想痛快洗个澡。
尼格当然不会拒绝她。
“有换洗的衣物吗?”她身上这套不知是谁替她换的,病中发汗,得换了。
他视线在她身上略作停顿,嗯了声,让她在屋里等他,很快回来。
尼格这趟果然回来的很快,他自己也穿好了衣服,他外面罩着一件石灰色粗布开襟外袍,无袖,腰间系带,里面是兽皮和粗布缝制的裙裤,虽然胸膛依然袒露,但是对比之前已经很是含蓄。
他递给阮灵的是一套类似的女衫,捏在手里还算柔软,很像古代的斜襟右衽长袍。另有两块细带子的方布,大概就是内衣。
二人不再耽误,只是行至一半,尼格提出背她,嫌她脚程太慢。阮灵怀里抱着衣物,看着腿下有她膝盖高的草丛,夜晚萦绕着许多发光的飞虫,阮灵开始认为是萤火虫,但它们发着幽幽蓝光,尼格说他们叫它星虫,因为像夜空中的星辰。
只是若是它成群结队地贴着你,也不过是会发光的苍蝇罢了。阮灵起着鸡皮疙瘩抖腿挥舞,终于妥协让尼格背她,她现在就是个废物,以及挂件。
月华灼灼,清辉泠泠,洒落在河面宛如无数细碎的银鳞在水面跳跃,随着水波的轻抚,如银河倾泻而下。河岸的丛林像一块巨大的神秘的幕布,倒映在水中,淹没在发光的波澜里。
阮灵被这景象美到失语,忍不住回头看向尼格,脸上是欣喜的笑容,而在尼格眼中,她才是误入丛林的精灵。
“我想下水,然后换衣,你能去远处背过身等我吗?”阮灵将衣物放在岸边的大石上。
尼格不解,他想和她一起游水。但,阮灵不许,她态度变强硬,把他推到一棵树下方止,勒令他不能偷看。
不能看,但小伴侣似乎不知他的听觉能捕获最轻微的振动。
衣物落地,柔软的足底踩在坚硬的石地上,她的脚尖在试探,勾起潺潺水声,听到她轻微的吸气,“好凉。。。”她的体温不能替她抵御寒冷。
尼格原本抱臂斜靠在树上,忍不住转头看她,眼前的画面令他眼神震颤,一阵麻意从耳后直通全身,他甚至控制不住身体的显形,浑身的汗毛像毫刺一般竖起几乎将衣物撑离了皮肉,尖碗形的长耳若影若现,双目如钢锥一般,他感觉头顶迸出一缕像木柴瞬间被火燎燃的"嚓"的一声,那是他灵魂被击出的声音。
她面朝明月,身披如绸月光,肌肤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夜色中的幽莲化形,零星星虫围绕,与漫至她腿间的层层涟漪一起跳跃,闪动。她似乎不敢入太深,宛若银丝编织的水面漫至她腰间,敲击着腰间嵌入的两个小窝,她掬水浇在肩头,水珠从纤薄的脊背滑落重新汇入河面。
那些惊心动魄的曲线毫无阻碍的撞进尼格眼中,他的手心发烫,急迫地想贴在某处冰凉处,或一个猛子扎进那河中,但他偏过头,狠狠压下那股冲动,静静等待。
阮灵其实冻的瑟瑟发抖,水是流动的活水,即使是夜晚在月光照亮下能看出这水清澈见底,她咬牙就洗了个大的,水温倒是还行,留有烈日余温,只是露在河面上的肌肤被风吹过就是一阵颤栗。
她快速清洗了下就上岸了,哆哆嗦嗦怎么也穿不明白那衣服,囫囵套上就去找尼格。看到尼格的时候她都以为尼格偷偷下了水,因为他胸前额上都是汗珠,半敞的外袍也被浸湿成深色。
“你怎么流这么多汗。”阮灵莫名。
“洗好了?”尼格问。他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二话不说快跑几步猛扎进水里,溅起好大的水花。
阮灵追至河边,见他进去后就沉下河面迟迟不冒头,有些着急,“尼格?”
河面仍然毫无动静,水平如镜。
突然,尼格破水而出,水花四溅,他甩着头上发上的水珠,阮灵亦被波及,叫着拿手挡着后退,她被气笑:“别甩了!我才洗的澡,你是落水狗吗?狗才像你这样甩。”
尼格慢慢走上岸,胸前剧烈起伏,身上哗啦啦滴着水,阮灵抬头时他已经贴她极近,她鼻尖处一掌不到就是他沁着水珠的胸膛,她只觉一阵火热的湿气扑来,像是正午烈阳下滚烫的大石上被炙烤到沸腾的水,转瞬间就蒸发殆尽。
她感觉此刻的尼格危险又魅惑,原始的野性的气息喷薄而出侵略她的感官,忽然,一滴水滴落在她双唇间。
她受惊般对上尼格的视线,化身被美杜莎凝视过的石雕一动不敢动,她看到尼格的视线缓缓下移,唇上那滴水在被体温慢慢融化,她的心跳骤然如急促的鼓点。
尼格缓缓俯下身,阮灵脑海中倏然浮现了那张恋人牌,赤条条的一对男女在天使的召唤下走到一起,背后是希望之树和毒蛇盘踞的禁果之树。她猛地心慌,后退了一步。
“回去。”尼格俯身单臂抱起了她,她才惊觉尼格身上的衣物竟然已经快干了,他才出水不久。。。。。。
景色飞速后退,她侧身靠在尼格肩上,胳膊环着他的脖颈,尼格抱着她奔跑在林中,她看不清尼格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浑身绷紧的和铁疙瘩似的肌肉,颠的她一阵阵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