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仙君?”顾桓之面露惊讶,他看向旁边白衣清冷的男子,恭敬地行了个礼:“扶风道长。”
南宫赐略一点头:“顾三公子,别来无恙。”
顾桓之欣喜道:“我见此处阴邪聚集,十分猖獗,便想一探究竟,不想扶风前辈在此,竟幸得一遇。”
南宫赐不冷不热地冲他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谢以令:“那便不打扰顾三公子的正事了,走吧。”
谢以令对这位顾三公子没什么印象,跟着南宫赐就要走,却听顾桓之连忙叫道:“前辈请留步!”
众人回头齐齐看向他,顾桓之道:“在下本是一路追拿雁无羁到此处,不曾想让他没了踪迹,不知诸位可曾见过?”
“什么?”思无眠有些惊讶:“你是说雁无羁如今也在墨城?”
顾桓之点头:“不错,只是在进入墨城后,我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谢以令暗自在心里思索,偏头时正好与南宫赐相视。只见南宫赐虽然对着顾桓之说话,却并未将跟他相连的目光移开:“既然是捉拿雁无羁,以你一人恐怕不易,正好我们在墨城,不如与你一起。”
谢以令听见这话,心里正要一喜,却又划过一丝怪异。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南宫赐这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还是他想得太多了?
顾桓之闻言又惊又喜,忙问道:“当真?多谢扶风道长!还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谢以令抱拳自介:“在下谢辞,字以令,是扶风道长的徒弟。”
顾桓之惊讶得嘴唇微张,多看了他两眼:“原来是谢师兄,在下卫城顾玄,字桓之。”
思无眠有些跃跃欲试地对身旁的南宫宁安说:“早听说那雁无羁的恶名,现在终于有机会斩除他了!”
南宫宁安冷静道:“那雁无羁修炼鬼道邪术,为祸四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思无眠瞪着双眼问:“你不相信我?”
南宫宁安无奈:“只是让你行事须万般小心,不要莽撞。”
两人说话声虽小,但还是传进了谢以令的耳中。他忽然生出一个猜测,对南宫赐道:“师尊,那雁展既然修鬼道邪术,会不会是他操纵阴尸的呢?”
见南宫赐看他的眼神微动,谢以令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南宫赐也有这个怀疑。他嘿嘿笑了两声,反问道:“师尊,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你觉得呢?”
“嗯。”南宫赐肯定了他的想法,“雁展确实有嫌疑。”
这时,顾桓之注意到垂着头佝偻着身子,遮掩在思无眠身后的温自牢,便问:“这人是?”
“哼,”思无眠温和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他是温自牢,墨城近年的邪祟就是他使用傀儡术所为。”
顾桓之闻言,面色微冷:“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谢以令插话道:“不是说,之前有很多修士来墨城,结果都没有回去吗?可是为什么我们一路走来,倒还算顺利?”
顾桓之没想多久,便明白了,“你是说,他背后另有人指使?”
明明是谢以令引导其猜出,但他却微微一笑道:“顾三公子真聪明!”
一直低着头的温自牢,在这时飞快地抬眼,阴冷的目光扫过谢以令。这微小的动作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他自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
南宫赐的目光回到谢以令身上,眼底蔑意翻滚。他扯动微抿的嘴角,一个不太明显的,带着冷意的讥笑转瞬即逝。
忽然,思无眠感到手中的绳索一沉,与此同时,他心里也跟着沉了沉。他立刻回头,却见刚才还好端端的温自牢,垂着头倒在地上,似乎陷入了昏迷,却因绳索牵制才没有整个人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