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指尖冒出来，滋在她的脸上，她将女人的手指随口一吐，开始疯狂大笑。
眼前的浓妆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手疼得不停地抖，女人咬着牙，弯起身子使劲捏住手指的断面，面色紧张又惊恐。
而她还在笑。
她双眼含泪骂道：“贱人！你这个没人要的贱人！来人啊，来人快给我叫大夫！人呢！”
季清漓双手双脚被绑住，此时已经侧倒在地上，脸上的鲜血汇珠成流，画出一道痕迹来。
心脏从未有过的舒坦。
而那血痕像是在她脸上画出了笑容。
*
贺兰宵睁眼的时候，发现眼前有一座宫殿，金碧辉煌。
玉龙缠柱，灵鸟清鸣。
灵气充沛，温润肺腑，仿佛置身于仙境。
可他并未沉醉，而是指尖淡淡发光，点在眉心轻轻问到：“收获如何？”
少年深蓝色的眼眸忽然失神，没有了聚焦，反而显得眼睛更加朦胧，如同盖上一层薄雾。
“没有发现。”
脑海里传来声音，贺兰宵眉头轻蹙。
还是没有消息，到底在哪里？
而此时对面又问：“你什么时候进入秘境？”
“一月后，广元宗大比，我会在那时和师父一同进去，希望会有线索。”
“师父？”
贺兰宵眉头未舒，而是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情，眼睫轻动：“是的。”
“那是何人？”
“是玉岩灵尊的弟子，叫季清漓。”
对面声音又低又冷：“不管她是谁，你记得去广元宗的目的就好。”
指尖光亮熄灭，贺兰宵放下手，他朦胧的眼神又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而那如同九天玉殿般的环境，在贺兰宵眼里只不过是一层屏障。
那如同泡沫一般的屏障背后，才是他真正所处的地方。
章鱼的群居地，凡人的寂灭堂。
或者说，已经不止是凡人。
他如今身上没有半点灵力，只能依靠这双眼睛来分辨幻境。
可是季清漓呢。
她会不会在幻境之中？
章鱼的毒素对他无用，体内的血液快速更换，将那些毒素全部排出体外，在贺兰宵放在身侧的手腕之上，有一道交叉的刀口。
血液迅速凝固，在伤口凝结成一个黑红色的十字图案。
就在此时，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一棵棵海底巨树霎然拔地起，如同雨后春笋般极速长高。
而那些吸着人的章鱼快速沿着树木爬行，吸盘上的人摇摇晃晃。
贺兰宵将四周所有的章鱼都看了，却没有发现季清漓的影子。
她人到底去哪了？
……
季清漓是被一把刀刺醒的，那种自己无法控制身体的状态让她十分讨厌，精神和肉。体怎样才能彻底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