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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陈春去支教后林凛芽就没有指望联系上他了。
春节快到了,因为天气太冷了,一些兼职林凛芽都懒得去了,每天午睡睡到快下午三点,这天正缩在被窝里冬眠,手机的特别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伸出一只手摸到手机放到眼前,上面显示的联系人居然正是很久没有动静的陈春,而且还是视频电话。
叮得一声,接通之后,林凛芽的半截脑袋出现在屏幕上,惺忪地喊了一声,“春哥?”
“还没睡醒?”
给他打视频电话的陈春盯着他的柔软的呆毛几秒钟,才发现自己没有开摄像头,赶紧把摄像头打开,让林凛芽看到他那边的景象。
林凛芽呆住了,“春哥你在哪里呀?在你支教的村子里面吗?”
陈春身上穿的是深绿色的军大衣,唇又白又浅还开裂,张口说话时有白气冒出来,他那边天黑得格外早,背景都是漆黑一片。
偶尔冒出几声狗叫声。
陈春不耐烦地把狗赶到一边,抬起头。
硬朗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在见到林凛芽的一瞬间柔和下来,他把手机放下,一边哈气搓手一边道,“村里哪有这条件,这是离村子最近的一个镇上。”
“村里信号不好,你的消息和电话我一个都没接着,想你哥我了不?”
这边的条件确实很艰苦,泼在地上的水没一会儿就结成了冰,家家户户烧柴火才有热水,他带来的羽绒服根本派不上用场,没几天就穿上当地人的大棉袄子。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娇气人,最难受的是这里没有网,简直与世隔绝,来之前没有这个预想,所以也没考虑过林凛芽联系不上他会不会着急。
现在看到人才彻底放心。
他不在林凛芽也把自己养的很好,脸颊鼓鼓的下巴也没有瘦,一双眼睛又明又亮,窝在小窝里面,开着二十多度的空调也不冷。
漂亮的眼睛还蒙着一层水汽,没开灯的房间很昏暗,更是朦朦胧胧地好看。
林凛芽被他逗笑了,“你现在好土啊。”
陈春刚来的时候穿的是黑色羽绒服,踩得是黑色皮靴,本来五官就很板正,又高又挺直,村里的老人都说他这样的能干活,要给他介绍村里的小美。
现在换上当地的军大衣袄子,穿的是大棉鞋,没事就把手揣在袖子里,头发和胡茬没精细地打理,但人精气神很足。
他肩宽,能把大棉袄子撑起来,接地气的同时更是桀骜不驯匪里匪气,土帅土帅的。
陈春无奈,“来这还保持风度我会被冻死,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今天没课,休息,我就跟村子里的一个叔坐车来镇上给你打电话,凌晨四点就出发了,结果没想到这么远,现在才到,泥巴路难走,差点给你爹我两瓣屁股颠成八块。”
一回想起来陈春就腰疼,他龇牙咧嘴得和林凛芽吐槽。
林凛芽没笑,他愣住了。
他没想到陈春坐了这么久的车只是为了给自己打电话,他心里一阵酸涩,“你那边很辛苦吧?没想到你真的有那个决心。”
如果是他的话肯定做不到。
“辛苦倒是不辛苦,这里孩子都挺淳朴善良的,没有网的时候我就坐在门口看星星,这里的星星比海城可亮多了。”
陈春还拍了好多照片,他想发给林凛芽看,但是图片发出去后面有个小圆圈一直转,传半天也发不出去。
林凛芽眨眨眼,“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春节之后了,开学之前回来。”
其实陈春根本不是什么怕林凛芽联系不上他,担心他,他承认自己就是想林凛芽想得要死,一会儿不见到他的脸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