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凛芽这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指着鼻子骂。
他茫然地抬起眼，只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男人反应更快。
陈春揪住了他的领子，一拳头砸在他的颧骨上面，外强中干的男生经不住他这一拳，跟软泥一样摔倒在地上。
又被陈春拎了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阴冷地注视着他，“你他妈再说一遍。”
平时总是笑呵呵的模样，这还是其他人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一言不发直接动起手来，被他拽住领子的男生更是吓得腿都在抖。
“你神经病啊，我只是随口说一句至……至于吗？还是你俩在搞同性恋啊，真恶心。”
话还没有说完，他又挨了一拳，被打得踉跄摔倒在地上。
陈春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打得他牙都掉了一颗，趴在地上咳出了血，半边脸迅速青肿起来。
原先还坐在他旁边的陆清源把自己的椅子拉远了，冷冷地旁观这一出闹剧，自己舍友的丑相没有影响到他半天，像是事不关己的路人。
就连店里的服务员都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不敢上前调节，以为这群小年轻起了什么冲突，手里捏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报警。
陆清源闲适地朝她摇了摇头，“上气头了有点小摩擦，没事，我们待会就走。”
那位店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她问了挨打的方宏需不需要帮他报警，被拒绝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时不时担忧地朝他们望过来。
陈春冷冷地盯着他，“嘴巴放干净一点，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说他？他的钱都是他辛辛苦苦兼职赚来的。”
“你以为和你一样吗？还要靠女朋友卖掉自己的东西给你买球鞋，废物东西。”
“你……你怎么知道。”
方宏这一次不敢说话了，因为他抬起头，顺着陈春的裤腿往上望，那张匪气十足的俊脸上，居高临下地看他，像在看一团垃圾。
他只能怨恨地看向一旁的陆清雨，“臭婊子，你他妈不是说和平分手，你就是这么跟老子和平分手的，平时怎么都约不出来，装你吗纯，背地里跟人家说老子坏话是吧。”
陈春见他还骂女人，火气又上来了，又要跟他动手。
方文雪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拉了一下陈春。
陈春甩开她的手，一脸厌恶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你不用拦着我，从坐下之后我就看这孙子不爽了，听他说话我恶心。”
方文雪着急地小声道，“不是，是芽芽的状态有点奇怪。”
一听到熟悉的名字，才像听到关键词的一般，理智这才慢慢地回归，陈春转过头，林凛芽正怔怔地盯着他，愤怒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的迷茫慢慢变成了惊恐。
他剔透的瞳孔上面覆着一层单薄的水膜，在灯光下面像碎钻，美得让人心碎，像是随时会掉下眼泪来。
见陈春看向自己，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我……我想先回去了。”
陈春被他这样的目光烫到了，他刚往他的方向动一下，林凛芽就被他吓到了，只是他被吓到了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像被吓傻了的兔子，只会愣在原地不动。
看着那么可怜，一碰就会碎掉似的，陈春都不敢靠近他了。
他蹙起眉，“你怎么了？”
林凛芽站起来时身体晃了一下，勉强朝方文雪笑了一下，“这件事怎么处理你决定吧，告诉我一声就好，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尽力配合。”
说完，他没有再看陈春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刚走出店门的一瞬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他眼睛红红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