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启他……在里头呢……”
“……”
忍冬说,卢启和人打了架,现在被七区的治安人员抓起来了。
这种情况也不算犯罪,通常关个十天半月就能放出来,可卢启生怕被他姐夫知道了,哭天喊地嚷嚷想要提前出去。
被关进拘留所的,要么时间到了放出去,要么家人交罚金后签份保证书领出去。
忍冬和那治安官软磨硬泡了好久,好家伙钱都收了,就是不肯放人,说什么都要家人过来签保证书。
“队长,我和老向嘴皮子都说破了,人家就是不卖我们的面子啊,他说……说真要破例,那保证书也得你来签,说你和军方熟,要是对方故意闹,也会好解决一些。”
“知道了。”柴悦宁应着,叹了声气,披上外套,快步朝着七区赶了过去。
基地的七区,是十个外城区中治安最乱的一片。
人们口中常说的黑市,就在七区北面的那两条街上,半个月前死掉的那个罗昆,就是这片地先前的地头蛇。
黑市鱼龙混杂,买卖什么的都有,三天两头有人打架斗殴,治安官都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代表完全不管事。
在基地的外城,谁都知道,七区的最高治安官是个“明事理、干事实”的好官——老实人犯了错,该抓那都是都要抓的。
七区,拘留所内。
柴悦宁坐在走廊的长凳上,脸上满满写着不悦。
刚被捞出来的卢启,鼻青脸肿地站在她的面前,胳膊上还有被抓挠的痕迹。
他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飘忽,显然有些局促不安。
“敢和人打架,不敢让家人知道?”
“……”
“谁先动手?”
“我……”
“为什么动手?打了谁?”
“我打罗昆的狗!”卢启眼里满是不服,“我没错,他们说是你害死罗昆的!他们还说,出发前两天,你为了一个东西和罗昆起了争执,后来罗昆找你帮忙办事,结果一车弟兄全死了,你却好好地回来了……他们说你是杀人凶手!”
柴悦宁深吸了一口气,原本那些责备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忽然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沉默许久,拍了拍卢启的肩。
“让他们说,说几句又怎么了?”
“可是……”
“他们只敢在城区里对着同类动嘴皮子和抡拳头,干些仗势欺人的破事。”柴悦宁说,“你要和他们一样吗?”
“我……”
“走吧,回去吧。”柴悦宁说着,站起身来。
她走到忍冬身后,推着轮椅朝拘留所大门走了几步。
回头望见卢启还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也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