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胆子稍大的内侍回话道：“大人，奴才们都是白日当值……夜里有巡视的侍卫们，奴才们也不敢在外走动。”
“昨日白日里有无人行船进御湖，或是下水？”
“没有……”
楚昭云又问了一会子，内侍们皆是一问三不知。
但她刚验出颂芮是昨夜死亡时，段景曜就已经查问过昨夜巡视的侍卫了，人人都说昨夜没听到御湖边有任何动静。
楚昭云一人对着众人，思绪越来越乱。
段景曜去查鱼和鱼食还没回来，眼下她也没有其他更多线索了。
一抬眼，楚昭云就看见了皇后娘娘怨念的眼神。
颂隆也不满地看着她：“眼下就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啊，难道大盛朝堂没有别人可以查案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看得她心烦意乱。
片刻后，只有张敏为她解围道：“这才过了一炷香的时辰，王爷还是静等楚大人查出真相，莫要再阴阳怪气扰了楚大人的思绪！”
楚昭云感激地看了一眼张敏。
没错，这才一炷香，她还有时辰查！
望着已然平静的御湖，楚昭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往日查案时，她说出自己推测的同时也是梳理着线索脉络。
今日，她只能在心里想，无人可说。
众目睽睽之下，有些毫无证据的推测之语不能明说，她又过于小心翼翼，以至于整个人都紧绷着无法全身心投入到查案之中。
反复深呼吸后，楚昭云极力把在场诸位都当作是跟着她查案的仵作。
他们是来学习如何查案的，并不是来施压的！
她默默地问自己：
十一皇子和南桑颂芮公主两人之间有何关系？
此二人死了谁受益最大？韩祺？颂雅？
造假祥瑞目的是何？是单纯地想讨好上位者，还是哗众取宠制造混乱？
为何把颂芮公主身上涂满鱼食？
谁能不动声色地在御湖里动手脚？
电闪石光之间，楚昭云忽然想明白了自己的错漏之处！
两人一日之内被害且尸身都在御湖边，她便犯了错误想当然认为两人之死必有关联。
但，既制造祥瑞，又破坏祥瑞，或许这本就是两个案子！更甚者，这是三个案子！
制造祥瑞是一，杀害颂芮抛尸是二，毒害十一皇子是三。
三个案子撞到了一起，未免巧合，但不是不无可能！
制造祥瑞的幕后之人，并不是杀害颂芮公主的凶手，或者说，杀害颂芮公主的凶手，借了祥瑞一事想栽赃陷害！
虽然十一皇子之死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但颂芮公主一事，楚昭云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不能坐以待毙，万一段景曜查不出鱼的猫腻，她也得有别的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