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笠依旧没有说话,拿起一壶酒就此离去。
掌柜的笑意愈发浓了。
白晓笠开始喝酒了。
起初,只是觉得喝酒能帮她暖暖身子。
但一发不可收拾,她甚至可以说开始酗酒了。
她发现,只要自己喝的够多,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无论是娟书琴,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娟素婷。
甚至就连白山夫妇,两位师父她都能见到。
喝的越多,自己周围密密麻麻的声音就越小。
身体也越来越差,时不时就要撕心裂肺的咳嗽一阵。
不过无所谓,她本就多活一天赚一天罢了。
她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成。
眼下,白晓笠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看外边的天色。
待到夜深,套上几套衣服,就连不曾离身的木剑都不拿了,转身出了房门。
没有酒了,她要去买酒。
依旧是熟悉的同福酒楼。
“拿一壶酒。”
这次,书生没有再用笔戳她了。
她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同福酒楼的人都认识她。
将包好的酒抱在怀里,掏出了银子。
没有人接。
“你的酒,不要钱。”
依旧是掌柜的那沉沉的声音。
依旧是从楼梯上望向她。
白晓笠明白,他是在对自己释放善意。
可她不敢与掌柜的做朋友。
“又何必与我这种废物结交?”
书生将银子递还回来。
又是这样,不只是掌柜,就连同福酒楼的伙计都是这般,每个人都在对她释放善意。
可她不敢接下,这份沉重的善意。
转过身,走出了酒楼。
仰头就是一大口酒。
她似乎成了个只会喝酒的废物。
心口熟悉的灼烧感,白晓笠扶着墙壁剧烈的咳嗽起来。
身后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是那日想要与她比试一番的女子。
这几日都是这样,只要她来买酒,掌柜的就会叫一个伙计跟着她。
直到等她一脚踏入客房,伙计才会离去。
掌柜的怕她遇到危险,在暗中派人保护她。
白晓笠已经许久不曾被人如此对待了,换做以前,可能早就与掌柜的成了至交。
可现在,她不敢了,也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