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门意不在此,不论过程,只论结果,拿下第一名便可。”罗商廉道。
贺彦豁然开朗:“这么说来平原门只对天玑星胜券在握了。”
“天权星必也是平原门囊中之物。”
天权星象征权力,称为“天子之权”,天之正中,拿下天权星,为点亮天玑星后破解北斗七星剑阵添一大助力,有备无患。
破晓时分,天边泛起曙光,天空渐渐退去夜幕的大衣。
一夜未眠,许陵昏昏沉沉睡到午时,醒来就嗅到一股香喷喷的烧烤味,她闻着味,看到叶明纱坐在野火边,火上架着一只烤得焦黄的山鸡。
叶明纱一看见她:“醒了?刚好可以吃饭了,方应他们出去捡柴时猎到的。”
许陵四人简单对付,收拾完毕又进了矿洞。
不管今夜是平原门还是眉丰派点亮玉衡星,重峡峰并不在意,现在目标定在今晚天权星,但又仔细想想,重峡峰意在此,不难保其他宗门亦然。
天一黑,许陵四人掐点从矿洞走出,玉衡星被点亮,对应天权星的巨剑缓缓从湖面底缓缓升起。
此时,平原门的慕容星筠持剑半蹲在地,睁开眼道:“往西一里。”
元君霄听后,首当其冲,请君剑快人一步。
他靠近那一片天然形成圆形的湖泊,昂首阔步,凝望巨剑之高。
正当他踏出第三步时,一根藤蔓倏忽从山林中朝他抽来,未见其影先受其风,甩来的风如刀,风直击元君霄,毫不留情吹开他鬓发。
若不是元君霄手疾眼快,摇身一避,保不齐不是风吹在他身上,而是那根宽如巨蛇的藤蔓。
元君霄落地,一回首,透着掩盖眉眼的鬓发,一名身穿墨青色劲服的少女英姿飒爽,脚踏树枝而来。
她得意扬扬,耳上朱红坠玉珠子摇晃,衬着白皙如玉的耳朵,挺胸而立,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不是文青棠还能是谁?
除了她,又有谁能做到傲、娇、灵集于一身?
文青棠一见到来者是元君霄,更得意了:“原来是你啊元君霄,我还以为又是乘人之危到处捡漏的重峡峰呢,不过也没关系,我自然不会让你白来,刚好让你为那日西殿对眉丰派出言不逊付出代价!”
元君霄拢发,笑了一声,露出那颗虎牙,“文青棠,你还是这么不长记性,我敢说,就保证眉丰派弟子一定在我手下撑不住三回。”
重峡峰一行人此刻也赶到,见湖畔只有文青棠和元君霄二人,不见其他人,于是先躲在树上静观其变。
文青棠知元君霄目中无人,可未料到他居然狂到这种地步。
她怒喝道:“那就吃本姑娘一剑,看你这张嘴还敢不敢胡说八道!”说罢,提逢春剑杀来。
逢春剑的剑锋离元君霄只余三尺之近,元君霄还不动,仍在笑,笑得依旧猖狂。
下一刻,逢春剑竟在无形中伴随一声悠长轻灵的琴声里被弹开。
不仅是逢春剑被弹开,文青棠人也给弹出六七步,她一阵踉跄,若不是被赶来的林若寒一式“上善若水”扶稳,准是扑倒在地。
而元君霄身后走来怀抱淬音琴的覃栩音,尾随的还有霍司决和慕容星筠。
慕容星筠一望见扶住文青棠的林若寒,二人无端对上眼,撞了个满怀,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眼。
“平原门是要效仿重峡峰趁其不备吗?”远远传来文司师冷淡的声色,她手握紫霄剑,眉丰派一行人也皆已到齐。
元君霄道:“天权星可没写眉丰派的名字,难不成默认北斗七星剑阵隶属眉丰派,便也默认只允眉丰派点亮天权星了?”
文司师却道:“眉丰派绝无此意,可该有的戒心还是得有的,难保平原门不会如同重峡峰昨夜那般用尽下作手段。身为四大宗门之一,门下弟子行事鬼祟,专行偷袭之事,事后竟毫无半点羞耻之心,有愧身为剑器师和铸剑师基本准则。况且,你们不正也算准玉衡星一点亮,天权星的巨剑紧随其后现身才来到此处,有慕容星筠的《占星剑诀》,何愁第一时间找不到方位,伺机动手。”
许陵听文司师这番话,用词又是“下作手段”又是“行事鬼祟”,她竟不气不恼,乐在其中。
余时序攀在许陵上方的树枝上,低声道:“这文司师平时看着严肃,骂人竟也是一绝。”
叶明纱竟道:“明明是师妹昨夜出的策略精妙,正中下怀,眉丰派还手之力也无,这一招放在平原门上怕也是如出一辙,名剑大会并未做出明确规定只允弟子正面对决,眉丰派若是这点疏忽大意,未加入防备外敌之策和考虑在内,真是徒有其表。”
许陵听了叶明纱的分析,点头赞同。
方应讥讽道:“这里是剑阵,不是擂台,剑器师该有的准则是在擂台上可见的,倘若事事皆要一个确切的准则,岂不是榆木脑袋,不懂变通,迟早要被淘汰掉。”
余时序听叶明纱和方应讥讽人不带脏字,顿时豁然开朗,默默记下每一句话,日后也要学出个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