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问你问谁啊?要不我给小柠打个电话?”
“她明早有课,没工夫接你电话,”陈一澜淡淡补一句,“等会我还得给她打电话。”
“……你行,”孙嘉曜咬牙切齿,然后静默了几秒,问,“你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
“就是……”
“孙嘉曜,”陈一澜警告他,“我给你一分钟,你把话给我一口气说全。”
“哎呀!这种东西怎么能给你长话短说啊,很复杂的!就是舒可蓓跟我表白,她跟我表白……我……我们全能队里训练那么紧张,我接下来一年都是训练期,我们队里还打算把我们送出去外训……”孙嘉曜抓狂地一口气说完,顿了顿,又补一句,“不觉得……挺耽误人家嘛,更何况……更何况……”
孙嘉曜“更何况”了三次,声音有点低,“舒可蓓可是他们学校的系花,又不缺人追……”
“你不是对她也挺有好感?”
“对啊,有好感是有好感,就是,”孙嘉曜慢慢说,“跟着我们这种,不是也挺委屈的吗,队里训练这么忙,没什么时间,让人家等着,多不好……”
陈一澜在这种事情上也给不出个什么建议,顶多就是听孙嘉曜说几句。
“算了……要不然我还是让她好好想想算了,就怕她是脑子一热,”孙嘉曜自己叨叨了半天,就是一个婆婆妈妈的巨蟹男,“不然多尴尬……”
打那之后,孙嘉曜有意避着舒可蓓,倒也不是刻意不见面,就是收敛了很多。
舒可蓓再怎么也察觉到了。
直到来年三年,高原春训,孙嘉曜临走前琢磨了好半天,本来打了个小作文,核心思想是希望俩人好好考虑下,这篇500字的小作文,他还特意发给了陈一澜看,结果陈一澜只发过来一串省略号,还说,“你这语句不通的小作文,我没看懂你什么意思。”
孙嘉曜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算了,人家姑娘心思敏感,他词不达意,别再给误会了。
第二天一早,孙嘉曜跟队里去了云南高原春训。
舒可蓓给孙嘉曜发了几条消息,这人七八个小时候才回复,舒可蓓这么忍了一周,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跑去燕京体大的运动员宿舍——全能队和田径队去云南春训了。
舒可蓓就觉得一腔的委屈变成了一股恼火,要是孙嘉曜在她面前,她现在肯定要爆发。
正好也就是这时候,温初柠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云南,舒可蓓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这回见到,舒可蓓就没忍住抱怨,抱怨完之后,她郑重地说,“反正我这回过来,也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他答应呢,我就等他退役,反正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他要是不答应,我就断了,反正我也才二十出头。”
温初柠也劝不动她,看着她喝了半瓶乌苏,舒可蓓孤注一掷,直接打车去了春训基地。
打了电话,孙嘉曜起初没接,她就这么一直打,第三通之后,孙嘉曜接了,她本来心里特别委屈生气,结果孙嘉曜气喘吁吁说,“说,什么事,我刚跑完步。”
“你出来,我在你们春训基地的正门。”
“……”孙嘉曜傻了,“你跑来云南了?”
“对。”
“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门口有什么?”
“门口有……一二三……四家宾馆。”
“卧槽,你真来了啊?”
“你出来不出来?”
“我马上。”
“我就给你五分钟。”
孙嘉曜找了个借口跟教练说了一声,小跑着出来,三月里的云南还是挺冷的,得穿外套,他一路出来,果然看到了铁栅栏门外的身影,就一件毛呢的外套,里面打了一条裙子,一双平底鞋。
舒可蓓特别漂亮,个子稍高,有一米七二,人瘦,穿什么都好看,尤其是舒可蓓大学之后还挺注意打扮,有种明艳的气质。
她是真的打扮过了,还化了淡妆,喷了点香水。
孙嘉曜刚跑完步,从春训基地走出来,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你怎么过来了……从燕京……跑到云南?”
“孙嘉曜!”舒可蓓声音拔高,“你什么意思?!”
“你小点声……”孙嘉曜吓了一跳,快步走过去捂住她嘴,舒可蓓咬他手,孙嘉曜吃痛,拉着她到一边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