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但我又没跟你扯温绍辉,我跟你说你辞职的事,当时咱们科室都传……我还跟那个护士吵了一架。”
“你就是个暴脾气,这两年急诊科的大夫都被你得罪了个遍吧?”
“嘴碎!”
温初柠还真想劝两句,结果也插不上话。
周隽阳让她别插话了,人家俩人多少年不见。
温初柠想想也是。
“在燕京还行吗?”周隽阳压低声音问她,“以后就打算在燕京了?”
温初柠点点头,跟他说了,“陈一澜……在我单位附近那儿买了房子,我等他明年退役之后,我们装修一下,过年什么的,会回来的。”
“啧。”周隽阳感慨,“我看见了那个vlog,燕京房子多贵啊,一套顶咱们临江三套了,你单位那边更贵……钱上不够跟舅舅说。”
“得了吧你,”温初柠笑了,“舅舅,我都领结婚证了,你什么时候谈女朋友啊?”
“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周隽阳云淡风轻,“没遇见想喜欢的人。”
“你都,奔四了吧。”
“少提年龄。”
“行。”
“你俩好好的,”周隽阳往外瞅了一眼,看见了陈一澜的背影,“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温初柠还挺好奇。
“那年在临江的镇上啊,你睡着了。”
“你俩说什么了?”
“……”
周隽阳想了想,那天温初柠睡着了,陈一澜把她抱到车上。
那天周隽阳在外地,陈一澜在淮川。
陈一澜打了电话,只说,不能让温初柠自己在那。
陈一澜明明可以轻松一些被燕京大学直录,但他没有,他选了一条有点儿困难、有些曲折的路,这条路难走,但路上有温初柠。
因为想做的事情,总要去做,想留在身边的人,也要努力地奔赴。
每个人都在努力,有人为了前途,有人为了爱情,有人为了事业……
在十七岁的年龄,前途和爱情是个脆弱到没法选择的独木桥。
但十七岁的陈一澜,不惧困难与荆棘,因为他的终点是温初柠。
十七岁的陈一澜总有一种分外的勇气与坦荡,可抵距离,可赢万难。
就像在那三百多公里的距离里,他可以为她奔跑六公里。
“没说什么,”周隽阳说,“就觉得你俩特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