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臣将碎片一块块捡起，捧在胸口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扼住了一样。
握着碎片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他静静地倚靠在床边，宛若一尊静默的雕塑。
他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什么都不问？以至于现在，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甚至不知道生了什么。
无能、庸懦。
脸上冰凉一片，似乎……他能做的就只有哭。
越离栀再次回神时就站在季书臣身后，见人哭得伤心，她反倒恶趣味上来。
轻轻摸了摸他还带着水汽的丝，声音幽幽：“你在找我吗？”
几乎是在出声的瞬间，她便被扯进了季书臣的怀里，大掌包着她的后脑勺将自己的脑袋抵在了她颈窝处。
这样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让越离栀有些许不适应，刚想推开却僵在了原地。
哭的好凶。
这人真的是个哭包吧。
越离栀生疏地揽住季书臣的肩膀轻轻地拍，她只会这一种哄孩子的方法。
良久，等颈窝处已经没有了湿意。
越离栀听见季书臣闷闷的声音：“栀栀、宝宝？你还要瞒我吗？”
她并不意外季书臣有这样的疑问，只是觉得这人傻的可爱，到现在还用这种模棱两可的问法。
是怕给她带来麻烦吗？
早在来老宅养伤现平板绑定的两张卡时。
越离栀就猜到他知道了。
一张是黑卡，一张是那三千万。
“瞒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越离栀抬起季书臣的下巴，直视那双哭红的眼：“我每次的借口都找的极敷衍，怎么不算是暗示？”
正对上那双亮晶晶地杏眼，季书臣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栀栀，我、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孟浪之语，是深思熟虑更是苦苦压抑。”
准备了许久的话一下子脱口而出，季书臣自己都有些懵，但紧接着就是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只是每次想到你，幸福好像就具象化了。”
“我……”
越离栀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我知道。”
“喜欢是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的，我知道，只是我先前刻意地不去想，因为知道我们没有未来。”
所以不戳穿、不去看，甚至在心里也不敢想。
“但现在……”越离栀捧住了季书臣的脸，“我们有未来了。”
“就是这小模样怎么这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