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离得近,气息就近了,落下的话听着也就烫耳朵了。顾初前一秒的脸红是因为陆北深的嗓音,在没光的房间里,只有月色肆无忌惮地倾泻散落,显得人影朦胧,而他的嗓音是刻意压低的,有点不客气,可又因为太过悦耳显得有种说不明道不明的;后一秒钟的脸红是顾初猛地明白了陆北深话里的意思,整个人就变得不好了,不但脸涨得比之前红,连带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嘴巴抿得死死的,好半天才憋出了句,“你、你——”
“耍?”陆北深替她说了。
顾初怒视着他,改了口风,“是不要脸!”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要拉你上。”
“你、你——”
“我、我、我可是正人君子,真要说耍的话咱得好好重头算一下,刚才是谁风风火火闯进来的?”陆北深怼了她一句。
顾初跟他互怼,“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给憋急了?”
“我把你给憋急了?”陆北深取笑,“你这大晚上跑到我房间来,原来是想让我帮着救火啊。”
顾初想了半天,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急了,“陆北深,你个大男人的这么用嘴巴来损一个姑娘不觉得缺德吗?”
“那你想要我用什么损你?”陆北深故作不解。
顾初一下子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剩下一张即使是在昏暗的月光下亦是明显的大红脸。陆北深借着月光看得格外清楚,一歪头,笑了,“小姑娘还脸红了,还没交过男朋友吧?”
“你错了,我顾初什么都缺就是男朋友不缺。”顾初冷笑。
陆北深状似了悟地点点头,听见外面安静了,放开了她,走到柜子旁拿了件干净的军用背心,说,“我挺好奇的,你们小孩子家家能探出什么爱情的火花来呢?”
“说话别损人啊。”她扭头瞅着他。
这个时候,她的视线早就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所以一眼就瞧见了陆北深宽厚的后背,劲拔结实,线条流畅,她就觉得眼睛热了一下,赶忙别过眼。
“行了,我也不逗你了,说吧,你什么愿望?”陆北深已穿上了背心,离她几步远,又补上了句,“千万别是什么腻腻歪歪的事儿啊,我可帮不了你。”
“一点都不腻歪。”顾初一听这话立刻热血沸腾了,兴奋地提高了音量。
陆北深马上示意她小声,低喝,“你是想让全连的人都知道你夜闯助教房是吧。”
顾初马上捂住嘴巴,好半天才稍稍挪了下手指,露出半个嘴巴,用气声,“现在,这个音量行了吧?”
陆北深翻了下白眼,回到了边,直接往上一靠,懒洋洋地说了句,“你只要别用像肾上腺素受到刺激似的音量就行了。”
这个人还真是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
但顾初已经顾不上跟他斗嘴了,踮着脚小碎步地上前,一副讨好状,“那么陆助教,能允许我小坐一下吗?刚才站了好长时间,太累了。”
陆北深挪了挪身子。
顾初就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笑得谄媚,“其实吧我的愿望挺热血的,你一定能帮我实现。”
“头一次听说自己的愿望靠别人实现的。”
“口误口误,你可以视为帮忙。”
“说说看。”
顾初清了清嗓子,“你看啊,我们医学院的学生来这里接受军训,由于我们身上担负着人命,这点跟士兵很像,所以,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也要接受比其他大学生更严酷的项目,对吧?”
“说重点。”
“我要看一下95式步枪,或者81杠也行。”顾初直截了当。
陆北深瞅了她半天,然后说,“不可能。”
“我们军训不打枪吗?”
“你还真以为自己入伍了?”
“可我们是一批特殊的学生。”
“再特殊也是学生。”陆北深轻哼,“真正的当兵入伍,训练照比你们还要严格,你们吃的那点苦算什么。”
顾初不高兴了,“反正这就是我的愿望,看一眼又不会死人,是你跟我打赌的,输了就要满足我的愿望。”
陆北深一下子坐起来,盯着她。
“你干什么?”她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