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勾着嘴角,忽然就缓缓地笑了。
她坏的很,非常坏,所以,在知晓自己对顾斐可能有点小心思之下,丸子非常乐意抓到痛脚就将他身边的异性一脚踩死。
放下诗集,丸子忽然站起身,乌发随她起身的瞬间被一阵清风吹拂到顾斐的鼻尖。那冰凉的触觉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幽香,让顾斐袖笼里的手不自觉捏紧了。
就见她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笑道:“四妹,说来也有点意思。”
冷而魅的嗓音一出口就有种肃静的效用。不仅凤轻语心口一沉,顾斐的心神也被抓了过去。丸子背对着两人看着亭外郎朗绿竹,嗓音飘在风中:“你诗集中的《将进酒》朕在藏书阁的一本古籍上瞧见过。不过呢,将进酒的落款并非‘卷山人’,而是李太白。”
凤轻语的瞳孔剧烈一缩,骤然站起身:“你胡说!”
心脏仿佛被捏住,她惊恐地看着丸子。眼睛像利刃一般一寸一寸地打量她。然而从眼神到举止,并未发现丸子身上现代人的气息。
显然,这就是个古人!
在确定丸子是古人,她忽然急中生智:“长姐莫要自己没有才华便嫉妒臣妹!恶意诋毁!!”
丸子蓦地转头,凤眸凌厉地射向凤轻语。
“放肆!”
凤轻语方知自己激动之下忘记了身份,被丸子凌冽的一眼看的腿软,立即跪下去。
她脸色发白,想辩解却有些不敢看顾斐震惊的眼睛,只能狡辩说:“长姐什么李太白?历朝历代就没听过这个人。长姐是从何处看来的?这《将进酒》明明是臣妹去岁醉酒一气呵成做出来的诗作!”
丸子却冷笑:“不仅《将进酒》朕读过,连《爱莲说》朕也读过。不巧的是,《爱莲说》的落款也并非你‘卷山人’,而是周敦颐。”
凤轻语跪在地上,冷汗如瀑,整个人都在发抖。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坚持诗集上的所有诗作都是她偶尔而发。丸子说过的那些人,她听都没听过,指不定是谁抄袭了谁。
别说,丸子荒谬之下,竟为她这份厚脸皮感到惊喜??
顾斐的表情已经不是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不可置信,不可思议。因仰慕凤轻语的才情和品行,他甚至将自己的院落都用‘水华’来命名。
如今被丸子当众拆穿,一记重锤打碎了他心中腹有诗书的高华女子,他竟无所适从。
凤轻语注意到顾斐的脸色,眼圈儿都红了:“顾斐,不是,这些真是我作的诗。我何至于骗你?你我相交多年,你难道还不信我?”
丸子笑了:“那你这是何意?是说朕在仗势欺人?”
“臣妹没这么说!”凤轻语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她无法原谅,绝对无法原谅。这个□□的皇帝竟然当着她心爱之人的面,如此对她。不过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古人!竟然敢在自己这集聚了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精髓的高材生面前如此狂妄!今日这份屈辱,她凤轻语记下了!
凤轻语心中翻滚着恨意,嘴上倔强道:“臣妹不过是实话实说,为自己挣一份真诚。长姐即便是一国之主,也不能如此不讲理地冤枉臣妹!”
丸子却笑:“冤枉?”
她迈开腿走至凤轻语的面前,躬下身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
丸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好似惊奇,又好似想笑。她丝毫没有为凤轻语的悲壮所感染,然后用一种轻飘又十分平静的语气问她:“朕现如今十分怀疑。你的这张脸皮是什么东西制成的。难道是钢筋铁板?怎地如此厚实呢……”
凤轻语的脸一瞬间铁青。
丸子却没放过她,反而看向顾斐:“你不如问问顾公子。他信不信这本九十首诗九十个心境的诗集,是你亲自所作。”
顾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