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最喜欢他这乖乖听话的可怜样儿:“那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李绝道:“诵经,习武,看书……”
星河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上山时候王道士的话。
“是看的什么、双修的书?”她疑惑且试探地问。
李绝的凤眼蓦地睁大:“你……”
眼前那双动人的明眸却满是天真好奇地望着他:“那是讲什么的?也像是《淮南子》《搜神记》似的有趣?”
他咽了很大的一口唾液。
李绝偷偷垂眸扫向自己腰下,那里还有些许可疑,幸而道袍宽绰,看不太出来。
声音闷而低的,他回答:“有一点趣儿,又不太一样。”
“那到底是讲的什么,我能不能看?”星河觉着他的反应有点古怪,又想起王道士所说:“该不是什么坏书吧?”
“不不,不是坏的,”李绝玉似的脸上突然多了一点可疑的晕红,他有些含糊其辞:“只是姐姐不能看,那是、是……道派的密书。”
“哦……”星河有点释然,也有点遗憾的,“那算了,反正我现在还得认字呢。想来看也看不懂。”
李绝突然抬手捂住了口鼻,整个人转过身去。
星河诧异:“你怎么了?”
隔了会儿,小道士才开口,声音更是闷沉了:“没……”
星河怀疑正他是不是不舒服,门口处平儿探了探头。
平儿看见他两人古古怪怪地站着,却没做什么,先松了口气:“姑娘,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星河悄声问李绝:“你没不舒服吧?”
小道士低低咳嗽了几声:“没有,姐姐……先下山吧,改日我去看你。”
星河觉着他的举止颇怪,但也想不通是怎么样。
但自己也没怎么训斥他,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所以应该不是生她的气。
于是便叫平儿把篮子放下,叮嘱他把包子熥了或者烤着吃。
李绝居然也没有送。
下山的时候,平儿便打听:“跟那小道士说什么了?还要我避着。”
星河不敢去细想,只说:“你这么问,我偏不告诉你。”
平儿撇了撇嘴:“这次破例,下回我可不避了……真是给他脸了。他那样无礼,我没打他已经是好的。”
星河不敢多招惹她多嘴,就假装不悦:“好了,他还小,自然有些冒失不到的地方,不说了行吗?”
平儿很不服气那句“他还小”,却也不想让星河生气,就只在心底嘀咕罢了。
从那之后,几乎隔个天,李绝就会来找星河。
倒也没有再做什么别的,只是教她读书写字。
一来二去,那本千字文已经通讲了一遍,其中典故、道理等星河也都融会贯通,了解大概,加上她又用功,几乎都背诵熟练。
至于那《千家诗》跟《音律启蒙》也都念了一半。
字虽然仍旧算不上出色,但比她先前的字迹来说,已经大有进步。
李绝知道,白天若来往,必然会招致闲话,所以通常是夜间来寻星河的。
二老虽不知情,可平儿影影绰绰地自然瞒不过。
只是平儿冷眼盯了几夜,却见小道士都还算规矩,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她才渐渐地心安。
李绝确实没干什么,因为有心而不敢。
他知道若是造次,星河一定不许他进门……不对,是翻窗。
只是少年心性,一团火热,便趁着星河高兴的时候,偷偷地握握小手,拉拉她的袖口、裙角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