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我——”
菊娘被卢湛一把抓着胳膊就往外拉扯。
“小卢夫子,为何如此粗鲁?”
宋长卿怀中抱着把□□,语气冰冷阴森,直勾勾的看向卢湛,一眼便将那外强中干之人吓得手软脚软。
“你、你是谁?”卢湛不认得宋长卿,但又觉得他眼熟。
菊娘此时才泪眼婆娑的抽噎道:“是这位官爷将我带来的。”
“你想做什么?!”卢湛眼看被人拆了后台,饶是再懦弱,却也免不了愤怒。
可惜,宋长卿并不怕他。
“我家郡主,让在下送给小卢夫子一句话——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说完目光又落在了卢湛扯着菊娘胳膊的手上,阴沉着声音道:“小卢夫子再怎么样都是读书人,还是斯文些的好。”
“你是恭亲王府的人?!!”卢湛想起来了,有几次林其琛散学就是这人护在马车左右的“我与郡主素来并无仇怨,为何——”
“多余的话,在下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便说,只希望小卢夫子能继承老卢夫子的衣钵,好好做人,好自为之。”
就在宋长卿转身时,卢湛的五官瞬间扭曲,扬手就想朝菊娘身上打去——
“小卢夫子——”
扬起的手猛地顿在半空中,只见林其琛款款信步而来,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
果真是柿子挑软的捏,刚还扭曲着五官想要打人的卢湛,这会儿在林其琛面前竟变得像只老鼠,缩着脖子挤着肩膀,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宋长卿转过身来,抱拳弓腰“郡主,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
林其琛路过卢湛时,一眼都不屑看去。
卢湛扬起的手忽然间重重的落下,瘫软的垂在身侧,闭了闭眼扭头望向菊娘,这个满脸皱纹的苍老妇人——
“这下,你高兴了。”
马车里,林其琛掀开帘子,看了眼宋长卿,淡淡说道——
“这几日盯好他,若是他再有什么动作,就让老卢夫子来出面解决,总之决不能让他休妻。”
“属下知道。”
随即帘子又被放下。
“真想不到小卢夫子竟是这种人。”子鸢一想到卢湛那白面书生的模样,心中就忍不住作呕“菊娘心里得多伤心啊,一碗碗豆花,竟供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该把他的心肝儿拿去喂狗!”
“只怕拿去喂狗,狗都嫌臭。”林其琛眉眼深沉“真是应了那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竟是读书人。”
菊娘恐怕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养大的夫君竟要赶自己走。
望着手中的盘缠,哭的泣不成声——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些年——”
“这些年我感激你!可是我当时也还小啊!我一直以来都是将你当做姐姐的!”卢湛声音颤抖,似乎自己才是受了天大委屈被抛弃的那个人“我求求你了!你拿着银子走吧!回雍州去吧!”
“你是我的夫君啊,你让我回去,别人会怎么说?”
“求你了别再说这话了,我不是你的夫君!不是!!!”
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卢湛比谁都会来——
“你是不是嫌少?这样——我再多给你二十两,只求你别再缠着我了!!!”
话音刚落,客栈的房门就被重重撞开,卢湛被惊猛地向后退去,一扭脸就瞧见卢夫子铁青的脸色——
“叔、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