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什么都没要,便答应教她,她若是不回赠些什么,是不是显得有些占人便宜了。
她这样想着,又想起临渊送她的那只荷包来。
那只临渊亲手绣的荷包,她也还没来得及回礼。
可是,临渊每日都与她待在一块,当着他的面准备回礼,多不好意思呀。
她想,她得想个法子,将临渊支开才行。
“其实,明日再开始学也不迟。”李羡鱼的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拨弄了下小瓷盒的边缘:“临渊,你有没有自己想做的事?”
临渊抬眼,见她羽睫轻闪,似有些心虚。
他想起,李羡鱼曾问过他类似的话。
那次,是为了沐浴。
于是他道:“有。”
李羡鱼杏眸微亮,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件事要做很久么?便是那种,一时半会不能回返的那种——”
临渊微顿,问道:“公主希望这件事要做多久?”
李羡鱼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颊微红。
但顷刻,想给临渊回礼的念头便占了上风。
她小声道:“一整日,抑或是两日也行的。”
临渊忖了忖道:“有。”
他道:“我打算出宫一趟。”
李羡鱼展眉莞尔:“那你等等我。”
她转身返回殿内,又很快出来,将一块象牙制的小牌子递向他。
“这是出宫用的牙牌,你拿着它,给守宫门的金吾卫看,说是要出宫采买便好。”
临渊抬手。
他答应得太过爽快,李羡鱼反倒有些迟疑。
她将牙牌递出去一半,却迟迟不肯松手:“那你这次出去,一两日后,还会回来么?”
她上回出宫的时候,觉得民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有趣。
若不是宫规不许,她定是要留在宫外多住几日。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住着住着,便再不愿回宫来了。
更何况,临渊原本便是宫外的人。
是她劝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带回披香殿里的人。
她略带忐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临渊握着佩剑的长指微屈。
他抬起眼,细细端详着李羡鱼的神情。
片刻,他垂眼,平静道:“回来。”
李羡鱼这才重新笑起来,唇畔生出两个清浅的梨涡。
她一松手,牙牌便落进他的掌心里。
“那便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