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未落,却见方才还立在眼前的少年已展开身形,踏窗出去。
再回返时,手里已没了那只雪貂。
李羡鱼迎上前去,左右看了看他,见没有可以藏活物的地方,便讶然出声:“宁懿皇姐的雪貂呢?”
临渊道:“我把它丢出去了。”
“丢出去了?”李羡鱼有些震惊,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她道:“宁懿皇姐知道了,会不高兴。”
临渊拿布巾擦了擦手,语声平静:“雪貂不会告状。”
“下回再来,一律丢出去便是。”
李羡鱼愣住。
像是从未想过还能这般。
抑或是,从前披香殿里,从未有宫人敢这般做过。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轻点了点头。
她将小棉花递给临渊抱着,耳缘微微泛红:“临渊,你带着小棉花去外头逛逛吧。”
她说着,还不忘小声补充道:“最好,最好多逛一会。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临渊垂下眼帘看她。
李羡鱼不太擅长说谎,尤其是每日想支开他去沐浴的时候,总是话未说完,耳缘便泛红。
他并未说破,只道了声好,便带着小棉花离开。
*
临渊并未走远。
他随手将小棉花在廊上放下,便径直去了披香殿的角门。
方才他将雪貂丢出去的地方。
那只雪貂还守在那,正对着紧闭的角门转悠个不停,龇牙咧嘴地似想找个缝隙重新钻进来。
临渊推开角门,冷眼看着它。
他记得李羡鱼说过,这只雪貂曾经咬过她的兔子。
而她也因此请了顾悯之过来,为她的兔子诊治。
他原不在意一只兔子的死活,但一想起顾悯之会来,他便本能地觉得不悦。
倒不如给这雪貂一个教训。
而角门一开,门外的雪貂也立时便想蹿进来。
临渊单手将它拎起,重新丢了出去。
雪貂敏捷地在地上打了个转身,又想往门里钻。
临渊又一次将它丢了出去。
如此反复几次,直至雪貂气喘吁吁地伏在原地,再没了扑过来的力气。
它似乎也知道自己没了机会,便后爪着地,半立起身来,也不再往前扑,只对着临渊‘嘶嘶’做声。
继而,扭身便跑。
跑到稍远处,雪貂又短暂地回过头来,那双黑亮的小眼睛里,满是愤恨,像是自此怨恨上了他。
临渊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