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修看了眼窗外繁华夜景,才看着江嘉泽继续说:“做错了事情是要接受惩罚,我姐姐和她爱人的事情我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至于孙思雨……”
言修顿了顿,说:“她有错,但罪不至死,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希望你能收手。”
“可怜的孩子?”江嘉泽忽然笑了起来,“楠溪不可怜吗?那凭什么楠溪就是受害者?她为什么就不会去伤害别人?凭什么你一句可怜她就要去原谅那些施暴者?”
江嘉泽越说越激动,甚至脸都被气的红了,交叉的双手紧紧握着拳,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想把他摁在地上揍的思绪。
他深呼一口气,靠着椅背,冰冷的目光看向言修,继续说:“没错,你是救了她,别自欺欺人了,你只不过想替宋章云赎罪而已,接近楠溪成为她的朋友,这跟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有什么区别?孙思雨可不可怜,跟我们没有关系,但是她怎么对楠溪怎么样就跟我有关系。”
江嘉泽一口气说完,拳头捏的太紧,甚至指关节处都泛着白。
言修没话了,因为他说的确实没错。
“我会带孙思雨出国,不会再回来,她因为这些事情已经有些神经失常了,求你看在她还是个跟楠溪一样,原本应该是有很多美好前途未来的女孩,放过她吧。”
其实江嘉泽根本没做什么,只是把她父母干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无限放大,孙思雨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根本没有经受过什么打击和苦难,她一开始无法接受父母会进监狱,再后来圈子里的朋友都离她而去,她被抛弃了,所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视她为病毒,只想远离她。
那些以前追求过她,她一眼都瞧不上的人,现在敢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拿着钞票甩给她,问她一晚上出价多少。
这些她都无法接受,温室里的花朵,一旦失去了保护墙,在自然中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她的潜意识里是不接受孙家已经落寞的定局。
与其说是江嘉泽在为难她,倒不如说是让她认清现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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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楠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下午做的太累,她就直接睡着了,醒来就是一片漆黑,只有半敞开的门透着微光,她伸手从一旁抓着眼镜带上,边找鞋边喊江嘉泽,忽然发现声音里有些沙哑,一半是江嘉泽故意让自己喊出来导致的,另一半是她说好话求饶的缘故。
虽然最后还是没能躲过,她轻咳两声,边找到了鞋子,刚穿上,就听见江嘉泽的声音,“醒了?”
房间门被推开,江嘉泽说:“我能开灯吗?”
“嗯。”陆楠溪穿上鞋,房间里的灯就亮了。
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刚睁开就看到江嘉泽站在自己面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饿不饿?”
本来还不觉得饿,但他一说,还真有点。
“嗯,不过现在应该挺晚的吧?”陆楠溪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了,又说:“我们出去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