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地摆摆手:&ldo;那倒不必了,我如今也自在。&rdo;
夏九州扑哧一笑,拍拍我的头:&ldo;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房间。&rdo;
我从椅子里爬起来,跟着他再往里走,他如今就住在衙门里面,带一个清爽的小院子,有一口井水和一些盆栽,另有一张石头圆桌。
衙门里住不下这么多人,洪叔只把两位嬷嬷留下,遣李管家与护院去住客栈。
夏九州跑去和洪叔挤一间房,我住在他如今的房间里。
这一路奔波不曾好好洗过几次澡,我安顿下来之后先沐了浴,换了干净的衣裳去庭院里,洪叔将晚饭端到了院堂里,我头发湿漉漉地坐在桌前,垂涎欲滴望着锅子里的鸡汤。
夏九州按着我在椅子上坐下,笑眯眯说:&ldo;鸡腿都给你。&rdo;
我咽咽口水道:&ldo;咱们一人一个吧,我还想留点肚子多吃菜呢。&rdo;
夏九州乐道:&ldo;真是我好兄弟。&rdo;他看看我说:&ldo;明日我帮你把籍契要回来。&rdo;
我闷闷点了点头,又露出笑容道:&ldo;好。&rdo;
洪叔把最后一道菜端来,擦擦手道:&ldo;吃饭吧。&rdo;
夏九州盛了碗汤给我,我喝了口汤,又吃了几口菜方说:&ldo;我都好久没吃洪叔烧的菜了。&rdo;
洪叔笑说:&ldo;那就多吃点。&rdo;
我点点头,洪叔看看我,忽然沉了脸道:&ldo;老李头四处在传闲话,说你们好事将近,再这么下去全县都知道你们要成亲了。&rdo;
我低声道:&ldo;随他说吧,我也弄不懂他。&rdo;
夏九州淡淡道:&ldo;以后你拿着自己的籍契,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rdo;
洪叔张了张嘴,看我一眼,却说:&ldo;多吃点菜,尝尝这里的鱼。&rdo;
我顿了顿,问道:&ldo;父亲的书信里写了什么,我能看吗?&rdo;
夏九州笑道:&ldo;无非就是要我多照顾你,还能有些什么,你是我弟弟,何必用他说。&rdo;
我闷闷点头:&ldo;吃饭吧。&rdo;
是夜,我盘腿坐在床上,把我木盒子里的东西尽数倒出来,细细数过,九百多两银子与两块帕子,这便是我全部的家当。
我珍惜地捧着那两块帕子,鼻尖似能闻到一股兰花香气,就像那日我放肆抱了他,在他怀里隐隐闻到的气味。
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如今方过了两月,兴许还记得,再过几月,恐怕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再想又觉得未必,他那么喜欢我二哥,想放下他,又熬不住几日,巴巴就要去哄,二哥若是兴起揶揄我几句,兴许他就想起来了。
我把帕子叠起来收好,和银子一起装回盒子里。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明日起皇城里的一切再与我无关,山高水远,再无聚首的一日。
也不知这衙门里有没有差事给我领,或是哪户人家要请先生也可,我虽读书不伶俐,但教教启蒙的孩子应当不成问题,略写几个字罢了,我还算得心应手。
我抱着盒子迷迷糊糊睡去,醒来听见门口有吵闹声,打着哈欠推门出去,却见李管家领着几个人正在挂红灯笼,见了我笑吟吟走上前道:&ldo;小少爷起身了,赶快去梳洗,小人请了师傅来为您量身段制喜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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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四四方方一目了然,没有半点曲径通幽的遮蔽,视线倒是敞亮。
我点点头,嬷嬷烧了热水来给我洗漱,我刚洗好脸,夏九州就笑吟吟地过来了,身上还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
李管家眼睛一亮,殷勤地凑上去。
我也多看了几眼,连连说道:&ldo;九州哥哥,你还是穿红衣好看。&rdo;
夏九州笑而不语,转头问道:&ldo;李管家,咱们聘礼怎么说?&rdo;
李管家陪着笑道:&ldo;老爷说了,不必算得清楚,聘礼无论多少都并入嫁妆里,今后都给小少爷操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