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哥哥最初没有择一主奉之,就算他死心塌地效忠,小王也会同哥哥隔了一层,不再似当初袁王在时,信任有加。
指望不上秦军,自身还被襄军以虞城兵将为人质裹挟。
哥哥仿如泥足深陷,无路可走。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五爷这边的态度了。
城中有零星的炮火声,今晚原本是年三十的喜庆日子。
五爷不阻碍将士各自过年,只是自己支着额头深思。
俞姝端了一碟点心坐过来。
“五爷有没有想过,襄王长子如此有恃无恐,说不定是有原因的。”
五爷看了过去,“阿姝觉得,有什么原因?难道不是虞城军民为人质?”
他问了,女子摇了摇头。
“之前听五爷说,这襄王长子赵冥便是上一次偷袭虞城未果的指挥将领,在此次之前,也未指挥过这般大型战事,他有恃无恐不是因为攻占了虞城,极有可能在攻打虞城之前,便有了底气。”
五爷挑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什么底气?”
俞姝看不到他的笑意,只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他。
“我以为,襄王长子身后有人坐镇,所以才底气十足,有恃无恐。”
“这个坐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襄王本人。”
她沉了口气,外面有炮竹声炸开。
“所以,襄王极有可能不在襄阳,而就在临近的某个城中,暗中力挺长子。”
五爷甚是意外。
他没说话,俞姝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婢妾的猜测太荒诞?”
五爷摇了摇头,“不是太荒诞,而是恰恰猜中了我所想。”
俞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与五爷想到了一处去。
是不是也能侧面证明,襄王确实极有可能就在临近?
但五爷在这时又说了一句。
“就算是这样,襄王行动隐秘,我们亦无从探知他在哪座城中。”
不知地点,自然不能围捉襄王,而襄王也是将袁王之死引以为戒,不肯轻易露面。
外面又是一阵炮竹之声,檐上有积雪漱漱落下。
俞姝却提了精神,说此事不是毫无办法。
“五爷派斥候去探,恐难探出虚实。但襄王既然为长子坐镇,两城之间必然有密切的信件往来。”
她这般说了,五爷目光落在她脸上错不开了去。
俞姝一时未留意,只是告诉五爷。
“眼下周边几城都有暴雪,大雪封山之后,道路难行,能走的路变得极少,满打满算不超过五条路。五爷只需要将虞城通往襄地各城的道路,派人盯住,就能知道襄王大概在哪座城了。”
她说着,将这五条可能之路说给了五爷。
五爷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再把地图从袖中拿出一看,俞姝说得路果然存在。
几城之间原本相通的道路颇多,他也曾想过此法,但路线太多,需要派出的人数众多,很有可能打草惊蛇,从而获得错误情报。
但俞姝这么一说,路线一下缩到了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