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男女混住的地下监牢来说,这里的条件不知要好多少。
狱卒一打开牢房的大门时,旁边的墙角处,一名女子踉踉跄跄地扑过来,一下子跪在夏芊芊的身前,拽住她的双脚,痛哭出声道:“夏姑娘,求你,救救我家老爷。求你,救救她。”
是童倾韵。
三日前,这个女人曾经在祝仙学院门口拦住她,趾高气扬,语带命令,一度试图用银子绑架她,令她去府中为老爷看病。
她拒绝了她。
童倾韵当时气急败坏,一度放下狠话,令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谁知短短时间内,她还等着吃那一杯罚酒,她却抛去高高在上的俾睨气势,匍匐在她的脚下,卑微地祈求者。
这天壤之别的差距,当真令人唏嘘不已。
夏芊芊没有吭气。
两名狱卒将她拦到一旁。
夏芊芊往里走。
牢房的墙角有一扇小窗户,窗户下一堆干草上躺着一个人。
头发蓬乱,衣衫不整,通红的脸上,一双眼迷离般盯着小小的窗户。
牢房外,曹然提醒道:“小心点,那个人容易发狂。”
姬子墨则径直走进去,来到她的身边,叮嘱着:“莫要再靠前了。”
不靠前,她如何给他诊脉。
“我去看看。”她很固执,小心翼翼地靠近。
见此,曹然冲进来,首先来到江德明身边,手握在剑柄上。
夏芊芊来到草堆前,伸手搭在江德明的手腕上,细细诊脉一番,心里一片了然。
她神色平静地收回手,起身,来到牢房门口,望向同样蓬头蒙面的童倾韵,“你要有心理准备,他活不长了。”
“怎么可能?”童倾韵尖细地嗓音回荡在整个监牢中。
她挣脱开狱卒的束缚,一下子扑过去,抱住江德明的身子,痛苦尖叫道:“老爷,你醒醒,你快些醒一醒。承运我儿死了,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童倾韵哭得凄惨,宛若杜鹃喋血,可惜在场的人,没有人为之惋惜。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江家在江德明的带领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害了多少江城的百姓,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甚至一度还想要帮助南蛮人缔造毁灭大乾国人气势的幻药。
如今,江家得到惩罚,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躺在干草堆中的人,仿佛听到了童倾韵的呼唤,迷惑空洞的眼神一点点地聚焦,终是回过神来。
他艰难开口,“她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