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羽轻蹙眉头,此前他就对沈秋练的去向十分在意,偏生他又不想让旁人看出这份在意,有损自己身份,遂装的矜持,只能用眼神四下瞄看。
琼露台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雾霭,月朗星稀,美不胜收,只见雾霭以外一个轻盈的人影由远及近袭来,若轻盈的蝶,跃然而现,
“阿宁!”闻天羽手按桌角,险些站起身,他克制的喊了一声。
一旁的云晴芝面色微冷,唇角却恶意慢慢的上扬。
“三师姐!你怎么才来啊!”她亮声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暂停了交谈,齐刷刷的朝沈秋练看去。
沈秋练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魏君兰瞅见她时脸色明显拉长,她堪堪站定,见魏君兰刚要张嘴,云虚让率先抢在前头喝道:“丫头,我不是让阿辽别备下酒菜,喝茶不需要那些劳什子,怎么还忙活这么久!”
沈秋练愣了两秒,瞟了眼魏君兰的脸色,又看了眼周围的状况,当即反应过来,道:“是啊是啊!”
“赶紧入席。”云虚让冲她使了个眼色。
沈秋练心底微暖,当即垂首入席。
魏君兰轻哼一声,“沈辽真是老糊涂了。”随后也没有多言。
云晴芝面露失望之色,眼睁睁看着沈秋练自顾自坐到身畔,神色沉静,而另一侧的闻天羽则屡屡投去关切的目光,欲言又止一般。
虽然说不太清晰,但潜移默化的,总有些人对沈秋练产生了改观,例如云虚让,例如闻天羽。
云晴芝攥了攥裙面,小声道:“三师姐,你方才是做什么去了?”
沈秋练举起桌案上的茶盏,仰头饮尽,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云晴芝略有尴尬,却没有放弃,她沉吟片刻,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道:“三师姐最近总是不见踪影,该不会是偷偷在跟二师兄私会吧!真是羡煞旁人呢!”
她这话出,教一侧的闻天羽面色瞬间漆黑。
沈秋练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横目瞧云晴芝。
“有意思么?”少女的声音清冷。
云晴芝缩了缩脖子,委屈道:“我,我说错话了吗?对不起”
“你没说错。”闻天羽的声音响起来,冷笑不止:“阿宁,我也想知道你方才是做什么去了。”
他的音调没压住,叫周围的人都听见,纷纷瞧过来。
“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汇报么?”沈秋练不卑不亢,竟微微笑起来:“就像你做什么也从来不支会我一样。”
“三师姐,你该不会又去青陵了吧?”云晴芝怯怯的插了一嘴。
这一句话直接引爆了闻天羽这么久以来的憋闷情绪。
约莫是从沈秋练筑基开始,亦或是更久之前,这个少女就全然不受他的掌控了,她背着自己偷偷筑基,又博得了魏君兰侄子的好感,毋庸提青陵那未曾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顾长汀。沈秋练与这些男人走的越近,就越是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踩在脚下。
怒火冲上天灵盖,烧的闻天羽理智全无,他握住桌角嘶声道:“沈秋练,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有一桩婚约?”
沈秋练的眼神猛然凝住。
她忽然觉得这些人可笑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