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晔坐在车里,一只耳戴着耳机,膝盖上放着笔记本处理公务,他转头打量这座温穗岁住过五年的别墅。
“温穗岁……”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温穗岁动作一顿,下意识想将安放戒指的抽屉推回去,然后才反应过来已经不用再躲避,她回头看向他。
在看到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顾闻舟时,她神情也毫无波动。
“你又回来干什么?”即便是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可顾闻舟在门口调整好呼吸,进来时便故意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谁让你回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要论不能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是你吧?”温穗岁道,“这座别墅的主人是我。”
床上还有她收拾一半的行李,她将戒指盒子放进去,不知想到什么,折返回来,那半盒避孕药拿走。
“不是你主动找我的?”顾闻舟玩味地“啧”了声:“怎么,被沈承晔抛弃就想着回来了?买到后悔药了吗?”
温穗岁眼球向上翻,撇着嘴:“把东西给我。”
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顾闻舟问:“什么东西?”
“我的身份证和包,在你手里吧?我已经去酒店查过监控了,爷爷寿宴那天晚上最后是你拿走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有求于人的态度就这样?”顾闻舟和她擦肩而过,双腿交叠坐到沙发,“你让我给你我就给你吗?我现在不想给你。”
温穗岁:“……”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轻笑出声。
“话说,你有没有看见自己脸上的紫色笔记?”她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般,小嘴微张,夸张地捂住嘴:“不会吧?你不会是为了证明自己跟婶婶不一样,要把这颗泪痣也去了吧?”
顾闻舟磨着牙,面上却不露声色。
单手撑着下巴,舌尖痞气地舔了下唇角,望她:“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这么多年在我身边装模作样真是委屈你了,你不应该当模特,直接当演员好了。”
“快点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温穗岁不耐烦道。
“你在沈承晔那里也这样吗?”他道,“或者他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我最恶劣的样子他都见过,你觉得呢?他不像你,他不仅爱我,还爱得死去活来,他现在还在外面等我呢。”温穗岁道,“所以身份证,给我。”
“还是以前更顺眼。”顾闻舟挑着眉,“求我啊,万一我心情好起来就给你了呢,你知道怎么最能让我高兴。”
“爱给不给!”她再去补办一张身份证不就行了吗。温穗岁将行李箱一锁,拉着就要往外走。
顾闻舟长腿一迈捉住她的胳膊:“你以前不是最会装吗?因为对你没有利用价值就可以随便抛弃对吗?”
温穗岁让他放手,顾闻舟不肯。
“碎碎。”就在这时,沈承晔从门口走到她身旁,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从顾闻舟手里抢来:“我们该回去了。”
顾闻舟刚想开口,才充上一点电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拧眉接听。
“妈。”
“闻舟啊,你快来医院吧!你爷爷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咯血,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医生现在要给他做手术,你快点来吧!”顾母声音里夹杂着哽咽。
“之前不是说稳定下来了吗?怎么突然……我现在过去!”顾闻舟深深看了眼温穗岁,然后松开她准备出去。
温穗岁却主动喊住他:“等等!”她走到他面前:“怎么回事,爷爷生病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在哪个医院?我怎么不知道!”
“与你无关。”顾闻舟走出别墅,温穗岁冲他的背影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送你过去。”沈承晔拉着行李和她一同坐到车上,指着顾闻舟的红色超跑:“跟上前面那辆车。”
温穗岁双手合十,在心里不断祈祷,她质疑的目光射向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了不让我回帝都才故意不告诉我?”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沈承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