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麓？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慌忙松开魏子都，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挡住昏迷在墙角的姜则。
没想到姜成麓大喇喇地绕了过来：“啧啧啧，这一地狼藉的，我还以为花市坊附近出现雌雄大盗了呢！”
魏子都无波无澜地看他一眼，好歹是让他把调侃的笑脸收了回去，我则尴尬地轻咳两声，别过了脸。
“让我瞧瞧，是谁得罪了皇城司和柳……咦？”
姜成麓绕到一侧看到姜则，语气忽而转了个调：“嘿！原来是这个纨绔！姜氏的脸都快被他丢尽了，他竟然还敢出现在闹市？”
他越说越来气，说到最后，还抬起粗壮的短腿，恶狠狠地踹了姜则几下：“混账玩意！”
被姜氏主脉最纨绔和不学无术的姜成炉如此痛骂暴打，也不知道姜则醒了之后会作何感想。
姜成麓八成也忍姜则这祸害多年，一把将他的玉腰带和另一只靴子丢到墙那边，又往他头上、脸上洒了一把灰土。
我和魏子都诧异地看到他满意地起身，拍拍手，又冲我们竖起大拇指：“可以啊你们俩，下子再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喊我啊！”
可你刚才不还说我们是雌雄双煞么？
“咳咳……行。”
我眨眨眼，这才想起他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便又问了一遍：“你来百善堂做什么？”
明月楼在朱雀大街的另一头，姜成麓要是回花市坊，完全不用走这条路，所以他必定是有事才来。
果不其然，他张开手掌，将方才一路把玩的东西递到我们面前：“因为叶梦在雅间捡到了这玩意。”
一只做工粗糙的香囊？
角落里绣着百善堂的徽记？
有了刚才发生的事，魏子都和我已不会再瞧不起这些不起眼的玩意，我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面色一沉。
姜成麓小心翼翼地看看附近，压低声道：“一般人都闻不出这里头的香料，可我是谁啊？我一闻就发现里头有曼陀香的边角料，就急忙过来了！”
我柳眉微蹙，心道果然如此！
他看魏子都和我都不怎么惊讶，又急忙道：“曼陀香你们知道吧？当初先帝惊马案就是因为有人在给马下药，而且这东西极其容易上瘾……”
话未说完，魏子都已不耐烦听下去，恰好陆斩春赶着马车回来，向他道歉说方才离开了一会儿，没有守好巷子口。
魏子都没说什么，把拓印的钥匙模具丢过去。
“无妨，你离开这一会儿也没出什么事。”我扶起陆斩春：“方才的香料可送回皇城司去了？”
我原本想着，若是还未送回去，正好可以拿来和姜成麓手里的香囊对照一番。
不料陆斩春一点头：“是，五部刚刚来人回话，说那确实的曼陀香边角料，而且极有可能是近期所制。”
“什么？你们也发现了曼陀香边角料？”姜成麓一愣。
陆斩春所在的江湖司和明月楼多有往来，闻言立即看向他：“难道楼主也是因为此事而来？”
“我……”
姜成麓尴尬地收回香囊，把手背在身后，又一指百善堂后门转移话题：“对！我也是为此而来，你们还不知道吧？这百善堂的幕后东家就是姜则！”
“……”我唇角一僵，陆斩春面上的好奇缓缓消失，魏子都面无表情。
姜成麓尬咳一声：“咳，这小子当初打赌唯一赢回来的就是这儿，光这件事他已经嘚瑟好几年了，你们说我能不烦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