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剩下那些人是不够的,他只希望,元徵能理智些,别冲动,左右也只有他一个人被抓,没必要上赶着送死。
郁行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依元徵的性子,恐怕不会如他所愿了。
就是因为这样,郁行才不能等时日久了,再寻找更稳妥的时机了,因为那可能等来的不是更好的时机,而是变坏了的恶果。
所以,他现在耐着心与白潋交谈,也是为了令白潋产生“他已经放弃抵抗了已经开始妥协了”这种错觉,果然,几句话说下来,即使郁行没有产生多少情绪,但话语里,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针锋相对,让人恍惚以为,那身的锋芒已经减退,而完全消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郁行不置可否道:“你这样做我也不会感激你,何况,你还将我的弟子也一并祸祸了,这个仇,不能不报。”
白潋冷哼一声,“随你。”
说完,他便走了。
接连几天,郁行都没有保持沉默的美德,他说的话不算多,但话里话外,都显露出一股软化的痕迹,这可以认为是因为他的徒弟被胁迫的原因,也可以认为,是被白潋的举动所感化了,但无论如何,这种姿态实在太过难得,连白潋也不再说什么刺痛他的言语,双方的关系简直到了冰封溶解的边界。
而这,仅仅只是其中一个人的有意表演驱动的结果罢了。
就连白潋从外面带回的一个火红的果实,郁行也没有拒绝接过了,当然,他没有吃,只是在接过的那一刻,他看见白潋的神色明显松动了,欲言又止,这次沉默的主角渐渐换过一个人扮演了。
在白潋开始间隔着时间来看他,郁行便知道,逃跑的时机要来到了,虽然还是花了点时间,而白潋这般来去匆忙,恐怕也是因为无暇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了,按照郁行的推算,天衍宗甚至还有其他援助的其他宗门应该已经赶到了无妄海了,况且,就算是白潋,也不可能一直震慑群魔,这般内忧外患,一定还有很多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郁行的内心很平静,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兴,尤其是在这一刻,他对阵法的破解之法了然于胸,在破晓之时,外面天光乍破,妖魔鬼怪的声音都消失了,郁
行将自己的手指刺破,涌出的鲜血化作朱砂,迅速而准确地在地面的阵法上改动,同时,一些原有的线条淡化,直至无影无踪。
这个阵法是早已布置好的,线条极其复杂精密,别说是改动,就是要画好,都是一件大工程,其中不能出现一点差错,需要修士集中精力全神贯注于手指上,在一开始,郁行都在怀疑这么复杂的阵法竟然会是不喜布阵画图的白潋布置的,这么多年,白潋也改变了许多啊。
不过不管白潋如何,郁行如今摒除了全部杂念,集中注意力在自己的动作上,不敢有一丝分神,时间过得很快,但也很慢,在郁行画下最后一笔的瞬间,那禁锢着他的囚笼,破了!
破阵是意料之中,而意料之外的事情也许很快就会发生,郁行没有半秒时间松懈,立即闪身冲到关着无忧的透明墙面前,手中剑光一闪,那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墙体如冰裂一般,炸开的裂缝倾泻出大量的水流,而站着地面的郁行,却以他为中心,那些水都从他两边泄开,像是遇到了一堵墙一样,一滴水都没有溅到郁行身上。
郁行眼都没眨,一伸手,便揽住了无忧的腰腹,鱼尾巴在郁行的衣上扑了一身水,郁行一手持剑,一手拉住无忧,快速地往门口飞去,他们耽搁的时间不算久,但郁行不确定在他动第一笔的时候,白潋是否能感应,如果能感应,那……
郁行的思绪飞快,动作却不慢,因为一直被关在里面,没发现什么问题,如今想闯出去时,郁行才发现,他们待着的地方,似乎是一个迷宫一样的地方,弯长的甬道不知通向何方,其中还有许多岔道,这个地方,真是进得来,也出不去。
而更麻烦的是,郁行还发现,他们被关押的地方就是整个迷宫的最深处,他们就像在巨兽的肠子里穿行,逼仄地令人窒息。
……至于么?郁行简直要抓狂了,难怪白潋没有让谁看守他们,这鬼地方,谁来都要迷路,那白潋每天还花这么多时间穿行这个迷宫,要是换了他,他一早把那个囚徒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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