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上前拱手:“得令!”
苏武点着头:“贼寇之中,当仔细甄别,大贼一个都不能错漏。”
许贯忠拱手来答:“此事由我来做,定保万无一失。”
苏武很放心,只管点头:“好,许先生辛苦一番,那山寨里的老弱妇孺,皆回原籍,有些太远的,就安排到……独龙岗去,这些事,许先生一并操持着。”
其实老弱妇孺不少,总要活下去,放在别的地方怕生乱,放在独龙岗,也算看管着,还多多少少给独龙岗带去一些劳力佃农,算是补充一下人口。
许贯忠只管点头应下。
苏武继续来说:“大营里备了钱财,今日都归了营之后,立马论功行赏,那贼人的甲胄兵刃等物,此番我不取,分作三份,秦明兄弟,索兄弟,张清兄弟,一人一份取了去。”
秦明不客气,只管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索也笑:“又是赏钱,又是甲胄兵刃,还有功勋,我就知道,只管随着哥哥,自不会亏待。”
索也是不客气,倒是张清起身来说:“此番末将实在惭愧……”
苏武转头看去,只有话语:“你若认我这个兄弟,就只管取去,也等朝廷功勋来赏,你若不认我这个兄弟,自也罢了。”
这是苏武的老套路了,并不多么高明,但好用。
张清果然面色一红,立马激动,跪地就拜:“能与苏将军结兄弟之义,是我张清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拜见哥哥!”
曾经何时,苏武也能有这种纳头便拜的待遇了。
苏武起身去扶:“既是自家兄弟,那就不必客气了。”
“拜谢哥哥不弃,此番抬举,小弟自是铭感五内,不敢忘怀。”张清又有言语。
“不说这话,既是兄弟之义,你当与秦总管、索总管学学,他们可不会如此与我客气。”苏武笑着说,便也是打趣。
秦明笑着来说:“张清兄弟,你许是还不知哥哥秉性,往后就是了,坦坦荡荡就好。”
“是啊,坦荡便是!”索也笑着来说。
张清立马左右去拱手,与众人都拱手,便都是重新拜见一次,众人也起身回礼,大帐之中,好一番热闹。
只看门外有人来报:“启禀将军,那个水寨里的吴用,说是有急事要见将军。”
“把他带过来……”苏武说着,与众人拱手:“诸位自去忙碌,明日早间班师,当有条不紊,莫要生乱……”
“得令!”众人拱手,各自退去。
只待一会儿,吴用就到,进门拱手拜见,左右看了看,帐内无人,只有苏武。
吴用心中就定,这是私谈,正合心意。
“学究,坐。”苏武抬手。
吴用却是稍稍有些犹豫,座位倒是很多,但坐哪里,却不知怎么选。
苏武抬手一指:“学究,往后军帐,你就坐在那里,哪个坐。”
哪个是坐?不是军将之坐,而是在苏武侧边,那是谋士之坐,刚才坐的是许贯忠,来日再添一个就是,让吴用坐在许贯忠身旁。
“谢将军赐座!”吴用上前去坐,心中更定。
“贼宋江,已然授。”苏武如此一语。
吴用刚坐下,立马起身一礼:“多谢将军成全。”
两人之间,有些事,还真是心照不宣。
“学究心中不悲?”苏武问道。
吴用叹了一口气去:“其实,心中有悲,若不是到得这般境况,又何以会如此求生?能护着一个便是一个,旁人护不得,阮家兄弟如何也要护得,还有那数百同乡……这些事说来也是多言,其实将军早已看透在下心思……”
苏武听来这番言语,感观其实不差,吴用之言,与刚才宋江之言,完全不是一个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