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你还一直挂念着你那小妹?”苏武非要这么来问。
“唉……”花荣低头不语。
“我把你家小妹赎买回来了,你不会带着人就跑了吧?”苏武还问。
花荣还是不答……
许贯忠一语来:“你这厮,又要求活,又还装个硬气,连那求人的话语都没有,教人如何信得过你?既然你本就求个招安,卖命在求,何以此时,招安了,你又还朝秦暮楚,心思不定?”
花荣再抬头,又看满场众人,又看苏武,口中来答:“苏将军麾下好军伍,整个大宋怕是也没有多少这般的好军伍了,若是为军将,在这般军伍之中,那真是军将之幸事!但那公明哥哥,待我也是极好,这份情义,如何情义背之?若是情义背弃,岂不真是教人耻笑?”
苏武叹了一口气:“那宋江这般好?”
“旁人且不说,待我自是极好。”花荣也是叹气。
“那你觉得他招安能成吗?”苏武再问。
花荣看了看苏武,一时无语,答不出来。
便是也想,若是无有苏武,招安之事,如今之局,当是必成。
但偏偏面前有个苏武,这件事,难成,怕是成不了,近来也听说苏武在济州造船,那梁山,何以挡得住苏武如此兵锋?
想着想着,花荣答了一语:“怕是不成了……”
苏武却接了一语:“那倒也不一定……”
“什么?”花荣闻言猛然一惊,抬头去看苏武面色,见苏武面色带笑,忽然心中大喜,莫名大喜。
只因为刚刚想到招安之事,只在苏武一个阻碍,苏武陡然此语,岂不就是说……
“将军此言何意?”花荣连忙去问。
苏武摆着手:“没什么意思,招安嘛,成也可以,不成也可以,且看怎么成得了,也看怎么成不了……”
花荣忽然双膝一跪:“愿为将军效死!”
苏武摆着手:“我也不信你,今日啊,且与你去了绑缚,把你安置在武松陷阵营下为士卒,你要跑呢,你那小妹找不回来是其次,那招安之事,便是定然不成了。”
苏武这是恐吓,是威慑。
既然花荣对某些事这么挂心,那就有这种事来圈住他,人,总归能寻到软肋。
许贯忠配合一语:“将军高明,若是贼人都是反复之辈,那招安之事,也万万不可信,只管一力进剿,剿灭为止。”
花荣已然磕头:“将军,我万万不会反复!”
“行了,下去吧……”苏武抬手一挥,这事就到这里了。
这花荣值得今夜这一番设计,但能用最好,用不了,那也不缺这么一人。
当然,花荣还是有些价值的,在宋江那里,花荣其实没用对地方,便也是如今梁山之上缺少勇猛之人,花荣只能是那敢死先锋。
若是在苏武麾下,花荣这一手射术,上了马,轻骑之中,游骑骑射之法,岂不天选之将?
花荣被去了绑缚,下去了,自有备了清水吃食。
真是要跑,倒也无妨,梁山多一个花荣敢死先锋,他也打不过谁去。
第二天大早,拔营再走,苏武还特意问了问武松:“二郎,那花荣呢?”
武松来答:“后面石秀身旁跟着呢……”
苏武微微一笑:“他们两人在一起,倒是合适。”
“谁说不是呢?便是我想的办法,那石秀如今老老实实想得通了,他自就会劝人了。自还是咱们这里好,哥哥也好,军将也好,同僚士卒也好……”
武松有几分得意。
“你让石秀去劝他了?”苏武问。
“那倒也不是要如何去劝,咱们是官军,要做的是正义之事,那花荣本就是官军军将,在咱们这里留着,他心中自也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