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秦明,当真在擦拭眼泪,这般大败亏输教贼人捉去,本已是脸面尽丧,心中憋屈不已,本是暴烈性格,这辈子何以如此憋屈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心中百感交集,如何不落?
苏武自是再安慰:“无妨无妨,初上战阵,教人算计,来日还有战阵,谨小慎微,自也总有立功之日!”
“只当此番,前程皆去,落那牢狱治罪,不想苏都监如此救我……”秦明一边说,还一边叹息摇头,更也低头再擦泪水。
苏武便是往帐外一喊:“来呀!”
就看帐外进来几人,带来的是秦明披挂与兵器,秦明这一身披挂,着实惹眼,便也是价值不菲。
红缨盔且不说,便是那套锁子连环甲,还镶有金星其上,熠熠生辉,外面还配有锦袍。
一杆硕大狼牙棒,铜钉更是锃光瓦亮。
秦明一看,满脸疑惑:“何以这一身,在苏都监这里?”
林冲就答:“总管不知啊,那贼人当真好狠辣的手段,竟是让人穿着这一身披挂伴作你,带着官军打扮的贼人,往头前村镇去杀人放火呢,若不是我家都监及时阻止,总管此时只怕是那从贼之人了。”
秦明心中大骇,脸上大惊,一想头前宋江说他披挂兵器被人分了,二想刚才在营外看到的那些贼人尸。
又看秦明双膝再跪,激动不已:“苏都监救我命也,救我全家老小命也!”
还得来抬!
“诶!总管若是再跪,我可心中不喜了,大丈夫膝下有黄金,岂能如此跪来跪去!”苏武装作不快说着。
秦明再被抬起,只待众人手一离开,立马就跪:“往后,我秦明这条命,便是唯苏都监马是瞻!”
苏武不抬了,抬累了,只说:“这话我不喜,既然秦总管如此心思,那不若咱们效仿太祖皇帝陛下在军中之举,结义如何?”
苏武也看左右林冲杨志,乃至还有祝龙扈成。
“好好好,再好不过,只怕都监嫌弃。”秦明连连点头。
苏武当前转身就跪,抬手一招:“诸位同来!”
林冲杨志哪里还有不愿?祝龙扈成,只觉得自己沾光,连带曹正颇为尴尬,他师父当面,如何好结义?
但此时不跪,又显得自己似有二心。
只管一通落跪。
便是林冲遗憾一语:“可惜了,可惜了我那鲁达兄弟今日不在……”
苏武便说:“无妨,来日再拜就是,我等结义不是一人两人,来日若是有机会,定当有一番大聚义才是!”
苏武还真就学的宋太祖赵匡胤,赵匡胤昔日如何在军中起势?
便也是军中“义社十兄弟”,一个头磕下,从此共进退,一进再进,进到了金銮殿里,赶走了孤儿寡母,从此有了大宋朝。
苏武已然开口:“天地共鉴,我辈武夫,只有忠义在心,今日在此结义,同进同退,定不违背,若是忠义有失,人神共愤,天地不容,死无葬身之地!”
就看苏武磕头,众人连连在磕,便也是同一说辞。
磕头起身,秦明心中感怀无数,只说:“本是败军之将,是我高攀,是我秦明高攀呐!”
“已然誓成,秦明兄弟何必如此来说?”苏武笑道。
“拜见哥哥当面!”秦明便又是大礼。
“趁着天色还未明,秦明兄弟当去山中收拢部将,我与你五十快骑,如此去也去得,回也回得,动身,只待今日落夜之前,兄弟当拢得部将而回。”
苏武安排得井井有条,妥妥当当,便是要让秦明不失前程。
秦明便又要行礼说话。
苏武直接先扶先说:“兄弟之间,不必多言了,去就是。”
秦明重重点头,牙根一咬:“定要随着哥哥打上那贼人山寨,杀那心黑宋江!”
“兄弟快去!”
秦明转身就去,便是这一去,去得心中激动,憋着一股一扫前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