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上前来,先与苏武一福回礼,再与父亲说:“父亲,我也有事呢,苏都监头前还有事要与我说的,久久不来说……岂能不问一句?”
“啊?”程万里又去看苏武。
苏武连忙解释:“是那天引贼之事,那几个大贼,小姐来问几人身份,我一时顾着追贼未答……”
“哦……”程万里点着头,心中也起疑惑,也问:“那日都有哪几个贼人啊?”
“一个落第秀才吴用便是领头,还有阮氏兄弟,阮小二、阮小七、阮小五,这三人是水里的大贼,上岸反而不甚了得,还有一个董平自不用说,其余都不是什么大贼,这伙人,真正的大领那日未来,那人叫做晁盖。”
“秀才也当贼了?”程万里气不打一处来,大宋朝,好好的读书人,岂能为贼?
读书人,那是有身份认同感的,程万里只气这个。
“人各不同,昔日里,有那张元,久考不中,还能往党项去从贼而起,做了党项伪国相……”
苏武如此一语,听得程万里更是来气,骂人:“愧对先祖,愧对圣人,无耻之尤,何以为人!”
程万里大骂几语,苏武忽然现程万里背后的那程小姐竟是掩面偷笑。
这是……什么情况?
“父亲,今日陡然见得,我私下里想问苏都监几句话语……”程小姐开口说道。
苏武听来一愣,心中也是莫名有点紧张。
只觉得这程小姐,还当真与众不同,极其不同。
那程万里转头来,看看乖女,看看苏武,看来看去,头一摆:“不可,成何体统。”
便是程万里已然眼神在暗示苏武,苏武立马说道:“我还有事,先走先走……”
说着,苏武就走了。
就听乖女来说:“哼!父亲,你到底是怕什么啊?”
“我看你……莫不真是看上他了?”程万里终于当真问出口来,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他只是有一件事还没告诉我呢……”程小姐直接来答。
“什么事?我去帮你问。”程万里问道。
“便是不能告诉你的事……”程小姐好像是故意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程万里无奈。
程小姐又换了语气:“父亲何必如此担忧?这能有什么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不应,我又敢看上谁去?刚才听得你们之间说的那番话,我只是觉得,那苏武啊,近些日子做的事,当真会让父亲扶摇直上……”
程万里立马不气了,就道:“乖女,你自小聪明,这般事吧,为父倒是已经想过其中,未想透彻,你说来听听……”
“父亲,此事其实没那么复杂……”乖女再说。
“愿闻其详。”程万里不是打趣,脸上认真非常。
“父亲,他这般努力强军,只怕真要得一支强军在手,童枢密昔日以何居高位?便也是以军事而居高位,昔日里,童枢密往西北监军,屡立大功,回京才真正得朝廷重用。而今,父亲手下若是也有强军,童枢密岂能不多看重几分?若是父亲连连以军事得功勋,岂能不是正中童枢密下怀?父亲又岂能不受童枢密看重?”
乖女一番说。
老父皱眉想。
程小姐自然没说错,童贯一个阉人,能在朝廷身居高位,还真不只是靠皇帝如何恩宠。
就说童贯昔日做过的一件事来,便知其中。
昔日里,西军与西夏党项大战,皇帝赵佶在京中祭天,也仿制了上古九鼎,正祭天,西北方的一个鼎忽然裂了。
左右都说这是预示西北战事不利,立刻快马加鞭把退兵的圣旨送到西北军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