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又见一人来,花荣认得他,不是认得人,是认得那人手持的熟铜双鞭,这不是双鞭呼延灼吗?
何以朝廷大将呼延灼会在苏武军中?
还听呼延灼咆哮一般大喊:“杨志兄弟,贼厮头领让我来杀!”
呼延灼仇恨太深,情绪更大,如今在这军中,更是欠得情分太多,此时此刻,已然失了理智一般,连杨志都被他从身后挤了一个趔趄。
杨志苦笑,自是让到一边,只管看那呼延灼双鞭去,砸得当面贼厮手上的亮银枪是火星四溅。
杨志抬头去左右看,便是看看哪个还要跳进来。
自也还有人要跳进来,这回没人抢了,杨志只管去,却是这个贼人实在不经打,三两去,捅杀当场。
还看那边,呼延灼竟是双鞭连连,还没有拿下那人,杨志大呼一语:“呼延将军,贼厮武艺不凡,你莫要失了章法啊……”
还真是呼延灼失了章法,只管心中泄情绪,便是猛攻猛打,并不能快拿下花荣,甚至还被花荣仗着长兵器的优势,逼退了几番。
若不是呼延灼非要单打独斗,左右军汉只管长枪如林去捅,花荣便也招架不住。
杨志一提醒,呼延灼立马冷静几分,只管是花荣一枪来,呼延灼单鞭一挡,脚步一进,另外一鞭便是怒砸而去。
花荣大惊,连忙转枪尾来挡,便是一声巨响,这铜鞭着实沉重,打得花荣身形一退。
呼延灼更是欺身而上,又是单鞭来砸。
花荣当真也强,直接弃了长枪,飞拔出腰刀,又是一迎。
便是那铜鞭也起了缺口,腰刀也卷了刃口。
只听有人在身后喊:“花荣将军,我等进不去啊,你快出来!”
旁人怎么可能轻易翻得进寨栅?那些翻进来的人,哪个不是被长枪捅杀当场?
那箭雨之下,后面无甲的贼寇,又哪里跟得上来?
花荣兄弟一人苦撑,又怎么可能还退得出去?便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动了……
已然落入劣势,那铜鞭两个,左手一来,右手又来,花荣一口刀上,早已没有一处好刃。
寨外之人,那是救也救不得,寨栅之内,不知伸出多少枪尖……
噹去一声,终是那腰刀失了手,更是那呼延灼势大力沉武艺高强,已然不知砸得多少下,终于砸在了花荣的铁兜鍪上。
这铁盔虽好,但被呼延灼这铜鞭一下砸中,花荣只感觉两眼一黑,立刻栽倒,全无一点知觉。
呼延灼哈哈大笑,只管往那寨外一看,如狼似虎的目光一扫,竟还能扫退不少脚步。
呼延灼上前,把那花荣的铁兜鍪一摘,血迹不少,竟也看得清楚样貌,说道:“竟是个俊俏颜面……”
便是一手抓住髻,往后就拖,呼延灼还有话语:“此大贼我一人拿到。”
杨志来笑:“是你一人拿到,将军那里,正是大功!倒也不知死的活的……”
呼延灼闻言,抬手去探:“活的……拿了个活的!”
“活的好,更是大功,哈哈,呼延将军威武!”杨志与呼延灼,在那景阳寨里已然相处几番,两人都出自殿前司下,已然交好非常。
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是将门之后,又都负了祖上威名,共鸣共感不知多少。
呼延灼也是大喜,这些日子,浑身上下,只有郁郁,唯有今日,郁闷一扫,皆是痛快畅快!
呼延灼拖着花荣的髻,也不要人帮,自己寻绳索,亲自来绑缚。
只看那贼人无数,哪里入得寨来?
贼人身后,督战队更是频频驱赶,寨栅之下,便是向前来捅一下,快又退几步,好似试探一般,却终究是再无人蚁附来爬。
着实是爬不进去。
箭矢对射不知多久,慢慢的箭袋也空,手臂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