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求情也好,隐藏着来日再立功也罢,那天子本也不是心胸狭窄之辈,更不是手段狠辣之人,只要呼延灼能立功去抵,慕容彦达就有办法让呼延灼再起。
倒是呼延灼也会选人,大概京东两路,也唯有慕容彦达能收留他了。
此时,只看眼前,呼延灼看的是苏武,心中有一语,却是说不出口来,便是觉得苏武没有遮掩他的能力。
又想这满营的辅兵,呼延灼如此一语:“苏将军若是能再照拂一下这些辅兵,我……我自感激不尽!”
呼延灼说着,便又是躬身一礼。
苏武立马来说:“将军放心,这些辅兵,经此一番,其中不少倒是有了几分战阵勇气,其中多也是苦命人,若是他们愿意,我从你身后这些人中挑选一二,便让他们留在东平府做个差事,如何?”
“好好好!”呼延灼连连点头,转身去看,又说:“将军,适才当真有不少人随我身后杀贼,定有好兵。”
“便带他们先回东平府,再来一一挑选,即便挑选不上,我自也送一些盘缠与他们,再开路条,让他们各自归去,不必成群而走,倒也可以避一些欺辱之事。”
苏武答着,便也在扶呼延灼起身。
如此一来,兴许又能挑出一些合适的人来,一万之数,又近不少。
这些人,经历此番之后,若是身强体壮,再入营中严格操练,随着老兵上阵,当是堪用。
就看你情我愿之中,能挑出多少来了,反正苏武这边,一个月基本月俸就是两贯,比东京的工资高多了,生活成本还低了许多。
“再拜将军!”呼延灼又要行礼。
苏武扶了又扶,只问:“倒是那些溃败奔散的禁军呢?”
呼延灼摇头来答:“他们若是寻得回东平府,便请将军照拂,若是寻不回,那便由得他们了。”
“唉……”苏武叹了一口气,又说:“那将军……便也随我往东平府去稍加安顿一二?”
呼延灼又是一礼:“劳烦苏将军了。”
“请!”苏武抬手作请。
呼延灼又是一礼,左右看了看,垂头丧气之间,便是行尸走肉一般。
“只待收拾了战场,就回了……”苏武抬手一挥,就要翻身上马去。
却见呼延灼忽然转头来了,牵着一匹马来,开口:“苏将军,此乃天子御赐宝马,名为踏雪乌骓,天子恩宠如斯,我却配不上了,便送与将军吧,便是将军才配得上此马。”
苏武看去,当真一匹好马,背高只怕有一米五一米六,高大壮硕,四肢达,浑身线条更是说不出的漂亮。
却听呼延灼又来说:“将军万万莫要推辞,此马当真能奔,度极快,便是在阵中我能奔到头前将军身边,便也是靠着它脚力不凡,也说它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将军若辞,那我……实在是无颜面对将军当面了,便是区区小礼,又哪里抵得上将军今日恩情!”
呼延灼这人,其实当真不错。
苏武便是点头:“多谢呼延将军,那我就收下了。”
呼延灼脸上起了几分喜色,再又要躬身。
苏武还得去扶:“不必如此多礼客气,此战,不是你败了,而是京畿禁军之败,如此糜烂之军,换得谁来,岂能不是一场大败?”
呼延灼闻言,满脸都是感激,苏武这句话,着实说到呼延灼心坎上了,却是也答:“只怪我操练不勤,更怪我不曾激励出士气来。”
“回吧……”苏武点着头,翻身上了马,上了那踏雪乌骓马,却是正拢缰绳。
呼延灼一把拿过缰绳,竟是头前亲自去牵,也无什么话语。
苏武一番苦笑,倒也不曾说什么话语去阻止。
也知道呼延灼心中兴许有许多念想,倒也不全是想要人帮他遮掩什么,还有对苏武麾下那般强军的几分亲近与羡慕。
呼延灼牵着马,苏武坐在马背之上,几千辅兵收拾营寨车架,拢了马匹甲胄兵器尸伤员,便是往苏武那远方小营寨去,也还当有一番收拾。
梁山山寨之上,许多人也在远远来看,多是一脸惊讶模样,官军胜了这么一战,怎么还说撤就撤了?
(兄弟们,来晚了,抱歉,再爱你们八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