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武松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东京来的人,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物什呢,正要亲眼瞧瞧,却是被三四十个贼人杀得个人仰马翻……东西都还没使出来呢!看来那随着天使来的人,也是个草包货色。”
苏武却答:“那人叫凌振,倒是个人才,只是他们轻敌而已,也并无上阵的经验,此人,我倒是想要他。”
“哥哥,他都被贼人抓去了!”
苏武笑着说道:“无妨无妨,我自看上他了,那宋江吴用,该与我送来才是!”
武松想了想,点头:“嗯,倒也不难,寻个时候,随便抓个贼人与他们换就是,抓贼人这事,不在话下。”
武松如今也学会了,这当然也是苏武所想,没有救命之恩,人家好好的东京甲仗库副使,凭什么跟他苏武干活?
武松又说:“这么打下去,倒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得打到哪月哪天去?那呼延灼这么多人在这里,只管吃咱们的喝咱们的……也不干活啊!”
苏武便又来说:“这几日,大概就真要开战了。”
“啊?哥哥,何以见得?”武松立马来问。
苏武一直都教:“这几日,派了许多人贴近山寨去查探,那山寨里啊,都是操练之声,这般操练,为何?”
“哥哥,临阵操练,有什么用?为何呢?”
“自是操练破敌之法,你看那呼延灼的连环马,说难打,那自然难打,虽然士卒不精,但连起来之后,自是阵型不乱。但说好打呢,也无甚机巧,只管让那人仰马翻,那连环马便都成累赘……”
“哦,哥哥是说,山寨里的人,正在操练什么人仰马翻之法。”武松脑子在动。
苏武笑着也等:“你想想……”
武松当真能想通透:“莫不是用那长兵刃去坏马腿?”
“正是。”苏武点头,便是欣慰,武松,真能行,假以时日,真能独当一面。
“是啊,我都想得明白?莫不那呼延灼想不明白?”武松更有疑惑。
“他啊,兴许也想得明白。”
“那他怎么想得明白,还要这般?”武松还问。
“他兴许还明白一件事,就是真的知道自己麾下万数的京畿禁军并不堪用,他是已然知道了这一点,只有无奈。”
苏武兴许当真猜中了呼延灼的心思。
“哦……”武松点头,再说:“定是如此,他本以为麾下军汉精锐非常,一战之后,便知道麾下军汉不堪一用,便是真让他列好战阵,就他麾下那些兵马,只怕贼人一冲就散。所以,他不得不如此紧密军阵对敌,不是他不明白,是他无计可施,唯有此法。”
“呼延灼这个将军啊,当得憋屈,除了他亲卫那一彪还算有用,其他的,当真不堪一击。”苏武摇着头,倒也不是真为呼延灼可惜,而是为整个大宋可惜。
就是这样的兵马,起二十万,去打辽国,辽国起初还吓得六神无主,甚至还有求和之意,实在无奈,唯有起几千残兵败将之哀兵,本是想着去拼了算了,没想到一战轻松打崩。
这是连辽人都没想到的事,宋人更没想到,女真人也更想不到。
就是这么当着全天下的面,现个大眼。
更别说后面还有三五万女真人,就能围着百万人口与二十万兵的汴京城一通猛打,打个国破家亡。
苏武知道这些故事,此时再看眼前这些京畿禁军之精锐,倒是真的“理论”与实际结合起来了。
这种不堪到了极致的表现,赤裸裸出现在苏武面前。
吃饭,睡觉。
每日去那战场看几眼,今日无战事,便是在营,等着。
直到四天之后,苏武又带兵马去观战一二。
还没赶到地方,就有游骑飞奔而回:“将军,贼人出来了,贼人当真出来了。”
苏武听得一愣,随后倒是一喜,只管说:“走走走,加快马步,快去看看!”
只待苏武赶到观战之处,梁山那边呼呼啦啦不知出来多少人,只怕六七千不止,前面的已然列好队,后面的还在整队,正是忙碌非常。
呼延灼这边,那更是忙碌非常,马队不断出营,绳索不断去绑,看起来动作极快,却又看起来纷乱。
这是两军就要对垒的姿态,倒是梁山之人也谨慎,并不趁着官军未稳马队冲阵。
呼延灼更也谨慎了,只管一匹马一匹马去连,便是没这连环马准备妥当,他便心中一点底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