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那亲卫令兵回头去,吩咐击鼓。
却是贼人来得极快,呼延灼只管去迎,他倒也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退的。
鼓声倒也来得不慢,万数大军,本是后队已然不少入了营寨,前队还在往后营寨去涌。
此时听得鼓声,许多人一脸不解,也有人转头去看,看得自家将军好似冲了出去,最后面对人,本是刚才战阵前队,也有不少人转了头。
人群之中,有人明白过来,便是大喊:“转身迎敌……”
有人懵懵懂懂,左顾右盼……
最后面,有人转身已然往前去奔,便是真要迎敌,更有人畏畏缩缩左右去看,只看同袍如何……
苏武在侧面远处看着,叹息一语:“当真糜烂不堪……”
武松也好奇来问:“哥哥,何以这些京畿禁军之精锐,是这般模样……”
何以?
苏武认真来答:“京畿之地,本就难活,一个月一贯五的钱,他们平常里更是难以营生,常日里做工干活,本也没打过仗,还能哪般?再说,那呼延灼何曾又指挥过这么多人?”
自是两方面原因,一来,说是精锐,哪里是什么精锐?京畿禁军哪里还有精锐?更别说打过仗了。
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大宋朝制度问题,别看呼延灼连天子都见了,其实与苏武一样,本就是个“团长”,远一个团的兵力,他以往哪里指挥过?
只看那呼延灼一马当先就去,左右那一二百号人,倒也不差,当真跟着自家将军有个奋勇。
双方马步一碰,竟也厮杀起来。
与呼延灼厮杀起来的,正是花荣,而今花荣就是梁山顶梁柱,出击之事,自也是花荣来做。
说巧不巧,花荣与呼延灼撞个正着,两人马匹一遇,一个双鞭在挥,一个铁枪来刺。
过得一招,便也就是一番金铁交击,两人错马而去。
却是花荣也惊,呼延灼也惊,各自心中,皆知对面那人武艺不凡。
骑兵对冲,往往就是如此,马匹有自己的灵性,并不会当真对撞,而是会闪避头前障碍。
只看花荣铁枪再起,就是第二个敌人,便是一枪戳人落马。
呼延灼也是悍勇非常,双鞭一砸,就是一个人骨骼碎裂落马而去。
苏武观战,倒也感觉打得精彩。
只看双方骑兵一个交错,呼延灼在远方勒马转向,再看呼延灼左右,一二百号人,瞬间就少了三分之一。
却看那花荣,马步丝毫不减,只管往那还未重新排兵布阵的军阵中去。
若是两股骑兵对战,一冲之后,打马拢兵,便是转头再冲,呼延灼自是如此,但花荣显然目标不在这里,而是在那呼呼啦啦的人群之中。
呼延灼转头而来,便是大急,只管喊:“快快,拢起来,快追回去。”
不得片刻,只看花荣已然冲到了官军人群当面。
有那官军当真去迎,一枪戳倒当场……
有那官军转头就奔,拼命去挤,前方也在回头,后方又是去挤,那营寨门口,更是水泄不通。
苏武有评语:“当真学了一番,此乃进退失据也,当引以为鉴!”
武松却是不屑来答:“哥哥,咱们可不会做这种傻事呢……”
苏武笑着来说:“亲眼见一回,往后便更记得住。”
武松点着头,却问:“哥哥,那呼延灼不会就要兵败一泻千里了吧?”
苏武摇着头:“当是不会,此人啊,有几分本事的……想来长进也快。”
“他三千匹马呢,闹成这般,唉……”武松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他有三千匹马,没有三千骑士啊……”苏武答着,并不是有了马,就真有了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