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铁匠干脆和盘托出。
“原来昨晚的声音是你弄出来的,那捆柴也是你搬过来的吧?”纳贝林居高临下的盯着铁匠。
铁匠咧嘴一笑,血液混着唾沫从嘴角流出来,滴在干燥的泥地上变成一团红色的胶状物。
原来就在昨晚,铁匠趁几人熟睡之际,偷摸就把木屋的窗户封死,为了不让几人逃出来,还特意多用了几颗钉子。
本来还打算再抱几捆柴过去,然后用几根粗点的木棒堵门,不料阿飞起夜,铁匠只好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观望。
哪知这一缩就是一晚上,阿飞的外表也是十几岁的人了,铁匠压根没想到他能尿身上,等到莉安娜给阿飞整理完的时候他已经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一直睡到天色渐明铁匠才被冷醒,灰溜溜地跑回家去给自己弄点儿东西吃,打水的时候正巧碰上茉希璐,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茉希璐上强度。
“这么说来,他岂不是间接让琳生病的罪魁祸首?”纳贝林摸着下巴。
莉安娜深表同意,这下可好了,阿飞和茉希璐的仇一起报。
“希璐姐,试试?”纳贝林扬了扬手里的木棍,“就当是为琳出出气嘛。”
三人拿着木棍像几座大山一样矗立在铁匠身前。他发现情况不妙,转了几个圈,欲要跑走,可每个方向都有一双脚挡住他的去路。
“别…别!我把金币还你们,”铁匠从裤裆里掏出那枚被阿飞抛弃的金币,一只手拿着举过头顶,“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啊!”
生路?他居然还想要生路,甚至只用一枚金币,这枚金币还不是他自己的,这不空手套白狼吗?
铁匠显然不这么想,茉希璐本来就是他的所属物,阿飞非但不交出茉希璐,还把他打了一顿,这一枚金币都是他争取来的。要论空手套白狼,阿飞的段位可比他高太多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枚金币在他黢黑的手上发着金光,可是谁也不敢上手去拿。
或许是知道三人所想,铁匠赶紧缩回手,朝金币哈了口气,又用浸满汗渍的背心擦拭,反复几遍,直到金币上不再有污渍才双手奉上。
“干净的!我擦干净了!”
“……”
“你们看啊,一点泥都没有!”铁匠拿着金币翻来覆去地查看,自己看完又把金币凑到每个人的面前,“真的!”
见三人无动于衷,铁匠又把这枚悲惨的金币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口水和牙印。
“…纳贝林,你是不是把他打傻了?”
“啊?不能吧,我才打了他一棍子啊!他这么壮,没理由不禁打吧。”
“你们快看啊!金的!真的!哈哈哈哈哈,我发啦,发啦!”铁匠痴笑地看着手里的金币。
一会儿把金币当宝贝似的捂在怀里,一会儿又递到几人面前让他们拿走。
“这…还打吗?”纳贝林拿着木棍的手垂了下去,转头看向莉安娜,“没准儿一棍子就能把他打醒?”
“…万一没醒,反而更傻了呢?虽然我倒是不怎么介意他变傻,只是觉得他现在这种状态,我们教训他也没什么意义。”莉安娜将木棍撑在地上,一手叉腰。
二人犯了难,他们想教训的是神志清醒的罪大恶极版铁匠,而不是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