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你家越来越像样品屋。”她上次就想这么说了,太干净了,沙发洁净得可以当镜子使用,爱挤几颗痘子就挤几颗。
“在我的屋子里不准说脏话。”弯起的指背一叩,落下一记爆栗子。
“喂,太严格了吧!哇靠不是脏话,是语助词,强调我有多么惊讶。”苗秀慧抱着头,努力解释她用了好多年的口头禅。
“以我的认定为准,不准挑衅。”怒气未消的耿仲豪冷着一张脸,从四门单色冰箱中取出知名品牌的矿泉水,倒入几乎透明的磨砂玻璃杯中,七分满,放在她面前。
他气自己也气她,怒火中烧。
有多久不曾为一个人这么担心过了,他的兄弟有自保能力,血缘至亲除了弟弟,不在他关注的范围内,他们若受到伤害,他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
但一想到若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让她受伤,无法遏止的怒意便由腹中往上窜烧。
才刚说好买辆她喜欢的车接送她,没想到笑语犹在耳畔,他却没做到身为男友的责任,让她骑着那辆该死的小绵羊独自回家。
不会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他不容许自己再有一次的疏忽!茫茫人海中遇到带有太阳笑容的她,他会牢牢捉住,不让闪耀的光芒从生命中消失。
可笑的,曾喋血江湖的他竟感到害怕,在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他的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暴君先生,你未免太严厉了,人的习惯很难改变,叫你天天吃面不要吃饭行吗?一样的道理。”她极力争取“言论”自由。她还有很多不雅的字眼收在箱底,万一悉数被禁,未来的日子岂不难过?
“可以。”他不是美食家。
“钦!”她睁大眼。
“饿不死就好。”他曾经三日未进粒米,仅以自来水果腹。
这么好养?苗秀慧讶异地吐吐舌,“先说好,我不负责打扫。”
他冷哼一声,“把你自己打理好我就很佩服了,不敢指望。”
论起懒女人排行榜,她称了第二,没人敢抢第一
“也不煮饭。”她赶紧声明。
“嗯―”耿仲豪不予苟同的拉沉音。
“嗯什嗯,这是你家耶―当然是主人亲自下厨,我哪敢越俎代庖,招待客人本来就是主人家的诚意,我客随主便,随便你煮什么就吃什么,”多好伺候呀!一点都不刁难人。
“不是客人。”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变成唯一的女主人。
既然认定是她,就不用浪费时间等待。
“咦?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准是偷偷地损她,骂她不长进。苗秀慧的厨艺平平,家事方面也不怎么样,她不重生活质量,随遇而安,得过且过是她散漫的人生观,若非火烧眉毛,她绝不会跳起来大肆洒扫。说是忙嘛!也不尽然,从小母亲全能地一手包办所有的家务才造就她怠惰的习
性,野草本来就夹生在一堆脏乱中才能得到养份、滋长茁壮。
耿仲豪随性地就她的手喝光她杯中剩余的水,“我记得在你住的地方,开火煮羹汤的人还是我。”
她一听,又叽哩咕噜地拼出一堆话,“主随客便你没听过呀!我相信你耶!把我宝贵的生命交托你手上,厨房是最神圣的宝地,是你我才慎重的托付,要是雪缇敢踏进一步,我一定拿菜刀追杀她。”
想起那恐怖的一餐,永生难忘,简直是惊悚电影中最后的晚餐……苗秀慧忍住想吐的恶心感,胃液逆流的情景她可不想再经历一回。
“我发现我把你宠坏了。”她根本是吃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