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你……这是作何？”
进裴敬的房间不需要敲门的，还直唤他大名的，除了裴爹就只有裴玄了。
巧的是二人都在。
裴敬迅速脱下外衫给岁行围起来，确保一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没有，他这才转身注视着来人。
裴玄侧了侧身子，注意到被裴敬挡住的岁行，还在可怜兮兮地流眼泪，眼圈通红，像兔子一样。
他非但没因为他在裴敬床上生出厌恶的情绪，心脏反而兴奋地狠狠一跳。
岁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奇怪裴玄突然往上涨了几点的好感值。
他看不见，只能抓牢盖在身上的外衫，小心翼翼躲在裴敬身后的样子更像兔子，还是极胆小的那种。
裴玄平复心跳，嫉妒盖过喜欢，他强迫自己不去看。
岁行也察觉到裴玄的好感值暂时没有再往上涨，毕竟只是刚开始，能涨到十点已经相当不错。
“你哪里找来的人？”
裴父看见他身后的岁行，气不打一处来，头发、眼睛颜色都异于身边人，还如此漂亮，指不定是妖精变的啊。
他知道裴敬爱搞稀奇古怪的东西，来路不明的人就该被赶出裴府。
“要么他走，要么你们一起走，选一个吧。”
裴玄出乎意料地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单独说给裴父听的，声音如此之大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先别，看看他要打什么主意。”
裴父对嫡子态度好得多，当即扬手离去，“随便你们。”
裴父一走，气氛僵住，半晌无人开口。
岁行都要怀疑裴玄也跟着走了，但裴敬警惕的姿势并不像。
果然，裴敬冷声道：“要我赶你？”
“人哪来的？”
“与你何干。”
“……尽早解决掉，省得败坏裴家名声。”
“解决？”裴敬说这话已经不再看裴玄，他坐在床沿，用手指绕着岁行的柔软发丝，“将来你该改口叫他嫂嫂。”
裴玄冷笑一声，心里计算着他死去的日期，他爹做的手脚他不是没看见，服了这么多年的药要出效果不过最近几日。
裴玄离开，门还是敞开的。
外头不少想看热闹的奴仆在裴玄一走便迫不及待拿着扫把，来扫这从未有人扫过的院子，只不过寥寥数人看见岁行的模样，其余视线被裴敬拒之门外。
照例有人送汤药前来，叩门声响起，裴敬并未起身。
他的掌心轻轻握住岁行脆弱的脖颈，叹息般说：“本无生的希望”他顿了顿，“我自知时日不多，却将你创造出来，这么漂亮，该招多少人惦记……”
“专心一点。”
掌心终究没舍得收紧，细细摩挲岁行娇嫩的皮肤，裴敬沉声道：“我将来无法护着你，想变回原来的模样，还是……”
“就这样。”岁行及时打断。
变成稻草人这任务真没法做了。
不过裴敬的话倒是提醒了岁行，他马上要死了，好感值还未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