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毓最喜欢她将要抵达时那股子委屈劲儿,被欺负狠了,拧腰连连推拒,却难抵巨浪侵袭,猛一抬身,长颈拉出道雪白的弧线,僵硬几秒,脱力倒下。
沙发窄,横不下两个人,结束,温晚翻过来,趴在谢舒毓身上,一动不动,像只栖息在荷叶的蜻蜓。
不说话,彼此只能听见对方巨大的心跳声,谢舒毓扯来沙发毯盖住她,摸到她脊椎骨一条浅浅的隆起,细细地划拉着。
温晚抬起头,长发堆在谢舒毓肩窝,两人对视,碰一下嘴唇,温晚重新倒下。谢舒毓抱紧她,唇瓣贴到她的肩,啄吻,闭上眼睛,鼻端充满她的发香。
昨晚,给她擦洗过两人就睡了,第一次在白天,谢舒毓不知道她那么黏人,在厨房洗菜,像树袋熊挂在人身上,两手紧紧环住腰。
“你出去等我嘛。”谢舒毓跟她商量。
“我不。”温晚脸颊贴在谢舒毓后背,沉迷她身上好闻的气味。
洗菜备菜的时候,还能由着她,要开火了,厨房油烟大,谢舒毓微偏过脸,“你要闲得没事干,帮我扒几瓣蒜。”
“我口渴了。”温晚松开手,调头就走。
谢舒毓视线落在她窈窕背影,她像只刚学飞的雏鸟,小翅膀胡乱扑腾,欢快跑远。
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温晚只在家人和她面前。关了厨房门,谢舒毓往锅里倒油,心里饱饱的。
身份有什么重要呢,她们在一起就好了,她在她身边就好了。
结果还没五分钟,人又来了,抽油烟机太吵,被一把抱住,谢舒毓毫无防备,吓得喊了一嗓。
身后人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么胆小啊!”
“很难不被吓好吗!”谢舒毓问她来干嘛的。
“你说我来干嘛的?”温晚手指戳她后背,超大力。
“疼!”谢舒毓扭了下肩。
“好吧。”温晚给她揉揉,“看我对你多好,我弄疼你,就给你揉,你咬我,你都……”
话没说完,谢舒毓回头,一只手腾出来,作爪状,“来,我给你揉。”
“讨厌,流氓。”温晚推开她,自己拿了筷子在锅里捞,“放盐了吗?”
哦,谢舒毓想起来了,碗大小姐是来试菜的。
饭菜上桌,温晚拍照发群里。
左叶一看就知道是谢舒毓的手艺。
[你俩什么情况,总背着我们搞这种,吃得也太好了。]
“说你呢。”温晚膝盖碰碰谢舒毓呢,“我吃得嘛,一般,没你好。”
谢舒毓假装听不懂,在那报菜名。左叶说我眼睛不瞎,看得见,不必多此一举,又发个踹狗表情。
[回来再审你。]
审吧,反正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谢舒毓暗道。
“你怎么办。”温晚趁机打听。
电视节目重启,还是谢舒毓参加的那期,灯火温暖,饭菜热腾腾。
试探吗?不想破坏气氛,谢舒毓先给她盛了碗汤,“叶子不会介意的。”
眼神触礁,温晚眼底热情冷却几分。
三人行必有电灯泡,上学时候,左叶就经常跟温晚抢谢舒毓,现在谈恋爱了,不抢了,嘴皮子没闲着,冷嘲热讽,说她们孤立她,不带她玩。
叶子不会介意的。温晚默默咀嚼,罕见没脾气,笑笑说:“当然了,她谈恋爱的时候,经常丢下我们,去给别的女生买早餐,还辅导功课,她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小口喝汤,谢舒毓没吭声。总这样试探,心绪起起伏伏,她太累了。
放下饭碗,谢舒毓喊“温晚”,连名道姓,“要不咱们今天说清楚吧,我们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你不都说叶子不会介意。”
温晚情绪淡淡,“实在不行,你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不要紧。”
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
点头,谢舒毓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