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歌意犹未尽,又啄了下她薄唇,才说:“去。”
离开前,宿清歌还朝着未走的朋友们扬了扬眉梢,脸上尽是得意。
两人一同出了酒吧,在附近的一家星级酒店要了个套房,陆西捏着房卡刷开了房门,甫一进去,宿清歌就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踮起脚尖,勾住陆西的脖子,抬头就吻。
陆西单身二十七年,母胎lo一个,没谈过恋爱没接过吻,更没跟人有过肌肤之亲,宿清歌是她的第一个。刚开始吻的时候陆西还需要宿清歌来引导她,避免总是碰到牙齿的可能。
陆西学习能力很强,吻了几番回合后,她这会儿已经可以完全驾驭了,甚至还无师自通的办完了接下来的流程。
窗外月光皎皎,室内旖旎一片。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陆西贴心的帮她揉着腰,话未出口,耳朵先红了,然后小声问:“疼不疼?”
宿清歌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清潺潺的泪,声音也嘶哑的不成样子,她没回陆西的话,反倒语气带笑的调侃了句:“你真的是头一回吗?”
陆西懵懵愣愣的点头,回答的很正经:“是。”
“好了,不用揉了。”宿清歌抿嘴笑了笑,脸埋进枕头里,拉开她的手往下:“夜还很长,我们继续。”
一夜沉沦。
晨曦微醺,天光微亮。
早上六点左右,宿清歌便醒了过来,身旁陆西还在熟睡,她怔怔望了会儿,遂轻手轻脚的起床,连澡都没冲,穿好昨天的衣服,腿脚发软的去了浴室。
世界如此之大,她们虽在同一座城市,可遇见的几率也是不大的,她以为过了这次之后,她们短时间内不会再遇,所以什么都没留下,洗漱完便径直离开了,说都没说一声。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一周刚过,她们再次相遇,陆西还为救她受了重伤,面临着双腿残疾,终生瘫痪,以后只能靠轮椅来度日的绝大可能。
不管陆西是因本性良善救她也好,因那一夜缠绵救她也罢,归根究底是因为她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以她这样清冷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终生瘫痪,再没站起来的可能,怕是会崩溃吧?
宿清歌不知道,愧疚和歉意同时淹没了她,压在心口上,重如千斤。
傍晚时分,日薄西山。
麻醉过后的陆西清醒过来,睁开眼,首先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宿清歌。
她手里正捧着一本【闲情偶寄】在看,神情认真专注,暖色调的灯光倾洒下来,映照着她柔和的面庞,恬静而美好。
陆西心跳莫名快了两拍,喉咙发干,她移开视线,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喝,却发现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
身┊下的病床发出一点细微声响,宿清歌从书中抽离思绪,偏目看去,见陆西醒来,急忙放下手里的书,眸中迸发出欣喜:“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陆西张了张嘴,嗓音低哑:“没有。”
宿清歌下意识看了眼她薄被下的双腿,然后迅速收回,点点头,故作松口气的样子:“没有就好,我去叫医生过来。”
陆西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那一点细微变化,心头蓦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隐藏在被子里的手狠狠拧了一下腿部,没有知觉,一点都没有。
宿清歌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碰到她脸颊时轻颤了下,随即直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陆西闭了闭眼,右手挂着吊针,不方便动,她只能伸出左手,用力掐了一下右侧胳膊,这一下切切实实的掐到了肉上,她感觉到了疼。
转之再去掐拧腿部,不论是左腿,还是右腿,通通都没有感知,一丁点细微的疼都感觉不到!
联想到刚刚宿清歌下意识撇的那一眼,陆西喉口发涩,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判断。
宿清歌到主任办公室找到陆西的主治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的拜托他暂时不要把真实情况告诉陆西,她怕,她会接受不了。
主治医生理解宿清歌的顾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斟酌道:“病人有知情权,就算你现在不告诉她,她以后也会知道的,到时候她怕是更加难以接受。”
宿清歌心里很乱,她当然知道医生说的话是对的,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私心里不想让陆西知道这件事,手紧了又松,她踟蹰片刻,启唇道:“我明白,她的思想工作我会做的,暂时先瞒着吧,能瞒一阵是一阵。”
“好吧。”主治医生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