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丢着一个蓝色的硬皮本夹子。
只要不出纰漏就没人较真儿。俩人聊着来到厂子大门前。
完事把笔递给卢大勇，又从屋里出来。
昨天刚下过雪，鞋底下沾着积雪。
宁卫东和卢大勇汇入人流，正要进门，却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
只不过五星集团是通过这些千方百计压榨。
宁卫东和卢大勇来到把头第一间，油漆斑驳的木门朝外开着，里边挂着一道蓝色棉门帘。门旁边的窗户右上角没上玻璃，从里边探出一根烟囱，用铁皮剪个圆，围着烟囱，堵上窗口。
前年开始，为了安置回城青年，保卫处大量扩编，原先的队舍不够，跟后勤处借了最北边的一趟房。
屋里能有二十几号人，年纪都不大。
工人是工厂的主人，并不是一句口号。
说是护厂队，其实就是为了安置青年就业，厂里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
窗户下面是一张油漆斑驳的办公桌，桌上放着一部看着就有年头的电话机。
顺墙边放着一圈暗红色木条长椅，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坐着的，站着的，还有单腿踩在椅子边上，抽烟、扯淡、闲聊。
宁卫东知道他想说什么，大家起黑签会就是互帮互助，卢大勇是那种抹不开的性格。
伸手拉开房门，挂在门把手上的弹簧出“嘎吱吱”响。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来的是他们一个院的吴秉忠。
相比而言，门卫不用出操，不用风吹雨淋，工资都是17块5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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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门卫一个班仨人，赶上夜班早走俩人，留一个交班也寻常。
“小宁，你可来了~”屋里一个哈欠流星，三十出头的汉子扭头看过来。
卢大勇稍微松口气，又是嘿嘿一笑。
屋子十多平米，朝南是一大面窗户，对着厂子大铁门。
“那個……”卢大勇憨笑着挠挠后脑勺，欲言又止。
掀开门帘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还有呛人的烟味。
“老卢~”宁卫东认出这人正是卢大勇。
宁卫东手里有钱，爽快道：“放心，昨儿吴哥跟我说了，不礼拜六嘛，我记着呢，一准儿耽误不了你的好事。对了，东西备齐了，准备啥时候办喜事？”
通勤车驶进大门，宁卫东和卢大勇跟着重新聚拢的人流进入厂内。
顺着水泥路，左转穿过一大溜阅报栏，再过一个花瓶形状的月亮门，能看见一大片红砖瓦房。
门口的自行车和人流从东、西、南三条路上汇聚涌入厂里。
正对炉子，在进门的右手边是一张八仙桌，上边乱七八糟的放着不少杂物，桌子下面堆着半下子煤球，把那一片水泥地蹭的黑黢黢的。
东边是一整面墙的木柜子，八仙桌和柜子夹着一扇半开的门。
门里是个七八平米的套间，有一张上下床。
上床没铺床版，下床还算整齐，枕头被子叠放着，床上还扔着一件漏了棉花的军大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