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赫越的掌声无比突兀,吸引了所有雄虫的注意力。
他的皮靴踩在被撞碎洒开的酒水里,沉闷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回荡。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穿过无人的混乱桌子,跨步上了台子。
面具遮挡了他的眼睛,反而让饱满的唇型更加醒目。赫越抿唇笑笑,轻声夸赞:“不错的表演。”
站在台上的赫越和躺在餐桌上的克纳什,与身后相隔甚远的雄虫们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中间隔了很多很多混乱的桌椅。
“好久不见,小狐狸。”
赫越靠在桌边,伸手拔掉了扎穿克纳什脖子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挑衅和戏谑,告知这些用钝刀割破克纳什身体的雄虫,他们的伎俩相当愚笨。
“你给我了一个不错的武器。”
锋利的匕首在赫越的手指间转,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留下刀刃上残留的血渍,看着触目惊心,却未能在他的手上是实质性留下什么伤痕。转刀在克纳什的身上出现残影,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赫越的手。
那手像艺术品。
克纳什是这样想的。
那只手适合弹钢琴,说不定能够轻松跨很多琴键,又或者适合弹吉他、画画、跳舞……
但是现在,那只手被用来玩刀。
相当有反差感。
肉眼可见的速度,克纳什脖子上的伤口在快速愈合。
“你觉得,我会用刀来做什么?”
赫越玩味的笑意蕴藏着神秘的气质,好像他的手里拿着的不是削铁如泥的匕首,而是一根好看的魔法棒。
克纳什的喉咙还没有长回去,也因此还不能说话。他摇摇头,却对赫越的动作相当期待。
赫越停下玩刀的动作,握着匕首的手柄,将刀比到了克纳什的脖子上。
“脖子、手臂、胸口……”
赫越一边念着,刀尖跟着他的声音挪到相应的位置。
冰冷的刀刃给他的话赋予了更多力量,也令克纳什的注意力跟随到冰凉锋利的刀尖落在身体上的位置。
他开始逐渐好奇与期待,赫越的刀尖会比到什么位置。
“心脏、小腹、尾巴、尾巴下面的。器……”
他如此淡定从容地细数,冰冷的刀尖随时能划破皮肉,温柔的声音如同幽谷滴水、深邃的目光寸寸移动,一同落在克纳什的身上。
克纳什的手移动了一下。
这种难言的氛围感,却似乎能一点点勾起无尽遐想。
“腿、膝盖、脚踝……”
赫越的目光顿了一下,他看到原本安安静静搭在克纳什身上的狐狸尾巴,正在不安分地左右晃动。
“狐狸晃动自己的尾巴,是表示喜欢的意思吗?”
克纳什咬着唇,别头没有说话,但眼睛也不安分地眨了几下,气势大减。他无法否认,那把夺人性命的匕首轻轻划在他身上的感觉挠得他有点不可言说的氧。
是因为赫越的声音,太过于钓人了吗?
“狐狸也是犬科,摇尾巴就是喜欢和欢迎吧?”
克纳什实在想回应一句什么,用刚刚恢复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应道:
“狐狸就是狐狸,狐狸不是小狗。”
他觉得自己的回答很蠢,但是他实在讨厌有声音把他和那种傻子一样的狗混为一谈。
赫越被他逗笑,也自知自己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真正地破了冰,走过去斜靠在他头边的桌子边。
“狐狸,你猜一猜我下一刀会割在哪里?”
克纳什轻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说道:“心脏。”
“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