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狗。”
身后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调笑的意思,甚至能听出些愠怒。
赫越有很多科维勒没见过的手段,当他拖着发麻的膝盖往赫越的方向挪动的时候,心里揣着的是沉重的不安。
赫越叉手斜靠在足有两米高的落地镜旁,松散的睡袍已经从一边垮落下去,只有长发搭在肩头。他冷脸睥睨艰难挪过来的人,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镜子的边缘。
“不服气是吗?”赫越看着镜子里爬到自己脚边的科维勒,轻笑一声,“上校从来没见过自己在我面前是个什么样,才会对我说的话有所不满。”
赫越倾身拽起科维勒的头发,强迫他近距离地看镜子里自己的样子。
嘴里叼着黑色的遥控器,被拽着头发的时候面目狰狞,没有衣服掩体,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上校的痕迹。
唯一有的是,清醒到乃至倔强反抗的眼神。
赫越暗觉不对劲,拿过遥控器。
调节的滑杆上还有牙印,已经被调到了最低的位置。
赫越笑出声,眼神却冷得可怕:“你可真能耐啊,我还以为是雌虫的耐性好到了令我震惊的地步。”
“我……呃!”
辩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猝不及防推到最高的档位震得烟消云散。解释的话分散成模糊的音节,带上了如同哭声的拟词,最终变成羞愧难当的声音。
“你有什么好不服的?”
赫越站在他的身后,一脚踩上他的后颈,毫不客气地踩下去。
“……啊!!”下巴磕在地上的疼痛让科维勒从混沌的思绪中被抽离出来一点,他的眼前一阵眩晕,鼻尖快要抵在镜面上。
他被迫注视着现在镜中的自己——
匍匐在地上,被人踩着后颈,面颊因铁球爬上红韵。
有什么好不服的?
难道不像g吗?
科维勒从未在赫越手下直视过自己的样子,如此狼狈乃至屈辱的样子。
“谁让你闭眼了?”
赫越的手里除了遥控器没有其他,让系统凭空变出什么东西来也说不清楚。他徒手往。扇下去,便听科维勒一声变了调的痛呼。
他的手劲不算重的,但配上铁球就完全不一样。
与其说是痛呼,到不如说是……
“这也能。到?上校拿什么说自己不是。货?”
科维勒想说什么,但是赫越不想听。没等他出声,赫越就毫不留情地扇下去。
就算在这时,科维勒也没喊出声。他紧咬着唇,试图将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里。被逼出的眼泪往下掉,嘴唇都被他自己咬出血来。
赫越顿了一下,歪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就算被快要被情绪撺掇了意识,被人踩在脚下,亲眼目睹自己的窘态,他竟然,还在试图抓住已经虚无缥缈的尊严。
……这股倔劲还真的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