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时,哲恒在,司言因为宿醉还在休息。
哲恒和裴佑一向都少话,而元司月也很沉默,饭桌上出奇的安静,元司月根本就不敢去看裴佑的脸色,埋头像个鹌鹑,一口一口的喝着粥。
哲恒都看出了她的异常,问道:“殿下哪里不舒服?”
“啊?没、没有……”
裴佑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少女鬓边的那只蝴蝶步摇上,微微扬了扬唇。
“殿下,今日是否要进宫?”
见他主动和自己说话,元司月这次抬头,只是眼神还有些游离:“对,今日得去。”
裴佑语气没什么异常:“好,那臣去准备。”
吃过早膳,马车也全都备好。元司月和裴佑一同上了马车,她几次三番的去看对方的神色,发现他确确实实没什么异常,心里也轻松了一些,看来昨晚,她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梦里的肯定大部分都是假的吧。
裴佑从前看不见只能听,现下第一次能用双眼去观摩这个世界,自然就发现了许多从前不会发现的细节。
比方说,少女以为他瞧不见,整个人在一旁的小动作和神态都鲜活极了。
她纠结,犹豫,而后又忽然放松了肩膀。
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些尴尬,甚至还偷偷摸摸的打量他。
裴佑不用问,大抵也是能猜到的。
那酒又不是令人失忆的药,少女应该回忆起了一些昨夜的事,但不清楚具体,想问又不好意思,所以才这般难受。
裴佑唇角飞快扬起又压下,主动开了口:“殿下昨夜睡得好吗?宿醉会头疼,难受吗?”
元司月:“!”
“还、还好……本宫酒量比司言好,他就是没什么本事还爱喝,瘾大……”
“那便好。”
元司月忍了又忍,终于是开口问道:“裴佑……昨晚,本宫没对你怎么样吧……”
“这个怎么样就是,没有使唤你,没有让你做些做不到的事吧?”
裴佑眼中闪过一丝笑:“殿下醉了,的确让臣做了些事,不过都是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元司月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她的确没做什么过分的,否则裴佑这么单纯,之前又没有接触过女子……怎么会看上去毫无反应呢,她彻底放松,然后朝后面微微一仰:“那就好……”
“殿下说什么?”裴佑倾身去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我累了想靠靠。”
裴佑点头微笑:“好。”
马车慢悠悠的前行着,元司月果然闭上了眼小憩,而她合上双眼后,裴佑终于敢正大光明的看她,一寸一寸,从眉眼到唇。
他如今的视力只能说恢复了一点点,像是隔着一层雾,瞧的不清楚,但他却也没有挪开过目光,一动不动,也不知瞧了多久,直到马车停下,他才敛了眸,收回视线。
“到了……”
元司月掀开帘子看了眼外头:“今日是十五,咱们就吃顿家宴就行,可能……还得见见礼部的人,你知道的,这些规矩烦人的很。”
裴佑应好。
的确如元司月所说,用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大抵就是聊聊家常,但后来午膳快结束时,嘉元帝看了眼裴佑,忽然道:“皇姐,朕听说你前两日办了赏花宴。”
元司月执筷的手一顿:“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陛下怎么问起来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可知今日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
元司月慢慢蹙起了眉:“什么流言,臣不知。”
嘉元帝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元司月的神情,确信没有看见自己想看的,才收回了视线:“罢了,也就是一些流言蜚语、无稽之谈,皇姐听了也是污了耳。”
元司月点头:“三人成虎,有些人的确是喜欢嚼舌根的,不听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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