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星气死了,盯着沈边野好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他该怎么说?
一说不就又变成了他就是承认他是软星了。
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他偏偏就是不能承认!一承认,理亏的,吃亏的就是他了。
谢远星看沈边野那张棱角分明的俊美的脸,只感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哪里都碍眼。
片刻后,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身,双手抓住羽绒服的帽子边边,唰的一下戴了上去。
身后,传来沈边野幽幽响起的声音:“还戴上帽子了?”
“其实不至于,你又不是软星,我的眼睛不会时时刻刻黏在那上面。”
下一秒,戴着帽子裹着围巾的小企鹅,搬着凳子往前蛄蛹了一下。
身后的沈边野被谢远星的举动弄得有些想笑,觉得谢远星可爱。
只是
啧,如果这个可爱不是表现在像防贼一样防着他这件事上就更好了。
那条消息他本以为永远都不可能被谢远星看见,偏偏,它就是被谢远星看见了。
巧合得像是老天爷开的玩笑。
沈边野心底叹息了一声,看了眼前面背影都透着点倔强似的人,想了想,思考起了这次又该找谁换座位的事情。
他知道他把人吓到了。
还是再离远一点吧。
远一点,再远一点,远到谢远星不会因此害怕他为止
早上的课才刚刚过半,谢远星就发现他后面换人了,一问,是沈边野征求了那人的意见后,找到班主任说了换座位的事情,两个人就此互换了位置。
沈边野坐在了最左边那一列,和谢远星隔开了整个教室。
谢远星慢吞吞的摘下帽子跟围巾,莫名往那边看了一眼,沈边野正在看向窗外,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淡的,侧脸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落寞
怎么搞的。
这样显得他的举动把沈边野逼走的。
他戴围巾倒不是被沈边野那些话吓到了,只是纯粹的,故意使坏。
谢远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很怪,说自责算不上,说愧疚也算不上,但总之就是不太舒服。
尤其是现在看沈边野一副落寞的表情,谢远星甚至忍不住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过分了。
他思考了两三分钟。
算了,过分就过分了,道歉是绝对不要的。
谢远星皱了皱鼻子,又摇了摇头,像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而后托着腮低头,开始写起了语文作业。
高三的作业多到整个人都麻木,要是不想留到最后疯狂赶,就只有抽课间十分钟的时间里多写一点
语文英语,语文英语,时间在两种早读课的轮换中一天天过去。
一点小小的座位改动在班上没有引起大的波澜,也好似没有人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谢远星照例在英语早读的听力里打瞌睡,最近这几天他总感觉精力比之前差了很多。
原因也找不出来,只能归结为没有睡够,可昨晚已经比以往早睡了半个小时,今天还是整个人都很累似的。
他仅仅只在男女声开场的听力里撑了半分钟,就脑袋一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之后的一整天下来,谢远星也没什么精神,上课也蔫巴巴的,不是托着腮就是捧着脸,甚至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给下巴当垫子,直接把脑袋趴在桌上看黑板。
有老师见不得他这样子,批评了两次,谢远星也蔫蔫的,勉强坐起来,精神也肉眼可见的差。
沈边野本来不想管,晚自习下课时,路过谢远星座位那一列,看到谢远星正动作有气无力的收拾东西时,还是脚步一顿。
他走过去,宽大的手贴在了谢远星额头,温凉凉的,并不烫。
沈边野拧了拧眉:“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