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顺着这条河找了一会才找到太宰的，但太宰果然是在入水。
芙芙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在岸边骄傲挺胸：“芙呜~”
太宰治回魂了一样，脑子重新运转起来，他拨开水纹，游向凌，在河水中湿漉漉地望着他。
没有酒味……即使凌不在年会上喝酒，但那种离不开酒水的地方，一点是会多多少少沾上些酒味的。
但凌身上没有，要么是凌同样没去年会，要么是凌只在里面没待多久。
去年，他加入港口mafia之前，凌是参加了这个活动的，所以凌就算不喜欢这种活动，也还是会按照森鸥外的要求去参加的。所以凌没参加年会的这个可能可以排除，那就是另一种原因了，他只待了一会就离开了。
为什么……啊，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太宰治弯起眉眼，仰头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凌？”
平时又卷又软的黑发，如今湿淋淋地落在太宰治的额头、脸上、耳边，鸢色的眸中明明暖意融融，就连他的笑也是清浅温和的，但凌就是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危险的东西锁定了，这是他战斗多年的直觉在提醒。
可……眼前的明明只是太宰。
凌和他对视：“嗯。”
然后不解地问：“太宰，为什么不参加年会？”
“我才要问呢，那种宴会有什么意思呢？”太宰治嗓音很轻，又透着无聊的语气。
“我为什么一定要参加？”
年幼时，他早就跟着家族的人参加过不知多少次这种宴会了，里面各种各样的戏码他也早就看腻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参加。”凌再次发问。
“如果我告诉了凌，凌会做什么呢？”太宰治提起了兴趣，他兴致勃勃地反问，“还是和现在一样来找我吗？”
“嗯。”
“凌酱，你也太粘人了吧~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呢？”
“没有为什么。”凌自己也不是很懂，但就是没有为什么。
“噗呼~好吧好吧~”太宰治莫名其妙地笑道，“只有浮出水面，我才发现我的月亮又白又圆，离我还很近。”
凌茫然抬头，高高地明月悬于空中，……今晚的月亮的确很圆-
“太宰，怎么还不上来？”凌询问道，年底的河水要比以往凉很多，但太宰就像没感觉一样一直待在里面。
“因为很无聊嘛，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吧……今晚月色这么好，当然要好好享受入水的时光啦！”太宰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发亮地看向凌。
凌：“？”
芙芙很好奇他口中有意思的事是什么：“芙啊芙？”
“芙芙待在岸上就可以了。”太宰治对它笑了笑。
“至于凌酱，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比谁憋气时间长的游戏~”
话语刚落，凌就被骤然拉入了水中，水花扑起。芙芙猛地朝回蹦了一大步才避免被淋湿的命运，它有些忧虑地望着水面：“芙呜……？”
冷，很冷。
冷得人身上有种刺骨的痛。
平常受一点痛就要抱怨的太宰是怎么在这么冷的水里待那么久的？
凌平静地看着将他拉下来的太宰治，神情淡定地他仿佛他不是被突然拉入水中，而是本就待在河水里的。
见他如此平静，太宰治弯着嘴角，像害人性命的水鬼一样带着他一点点往在河水中下坠、沉沦。
真的一点都不怕啊凌……
这可不行，他现在就像看点凌和平常不一样的表现，唔……就算对他生气也行-
凌口中又一个气泡浮出，和太宰治的一起向上漂。
直到过了一会凌的嘴里也没有新的气泡出现，太宰治才意识到凌现在是缺氧了。